在同一天。”
“微臣担心,这是有人,在暗中布局,目标,恐怕就是我们东宫。”
李亨叹了口气,将密报扔在桌上。
“孤,何尝不知。”
他这个太子,当得憋屈。
前有父皇猜忌,后有杨国忠专权,现在,连德妃和寿王,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每天,都如履薄冰。
“那个苏宸,查得怎么样了?”李亨问道。
刘庆躬身回道:
“回殿下,已经查了。”
“此人,履历清白,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只是……微臣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一个病弱书生,突然成了护驾功臣,还被德妃收为义子。”
“这背后,若是没有猫腻,微臣绝不相信。”
李亨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孤也觉得,这个苏宸,是个关键人物。”
他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
“刘庆。”
“是,殿下。”
“你亲自去一趟大理寺。”
“替孤,去探望一下苏威。”
“就说,孤听闻他儿子为国受伤,心中感佩,特备薄礼,以示慰问。”
“记住,话要说得漂亮,姿态要做足。”
“孤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东宫的态度。”
刘庆瞬间明白了李亨的意思。
这是在向德妃示好。
也是在向苏家,释放善意。
无论苏宸是敌是友,先把苏家这条线,拉拢过来,总没有坏处。
“微臣,遵命。”
刘庆躬身行礼。
“还有。”
李亨又补充道。
“派人,盯紧永和宫。”
“孤要知道,那个苏宸,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也要盯紧相国府。”
“杨国忠那条老狗,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下一步,必然会有动作。”
“是,殿下。”
刘庆领命,快步退了出去。
李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走在钢丝上的演员。
脚下,是万丈深渊。
而长安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台下的观众,冷冷地看着他,随时准备为他的坠落而欢呼。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根钢丝上,走多久。
他只知道,他不能掉下去。
绝不能。
……
夜,深了。
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沉睡。
只有静心阁的灯火,依旧亮如白昼。
苏宸放下手中的毛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他的面前,那张巨大的宣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符号。
一张天罗地网,已经编织完成。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整整一天一夜,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后脑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他-的精神,却前所未有的亢奋。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一股冰冷的夜风,吹了进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杨国忠,李亨……”
“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为你们准备的这场大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他转过身,对着殿内那些已经累得东倒西歪的算学师傅们,朗声说道:
“诸位,辛苦了。”
“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