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快°?¥一周内我收不到钱,你就等仲裁吧。”丢下这句话,她扭头就走。
秋季的垟曲昼夜温差大,不知是风吹得冷还是心里冷,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抖。她找了个咖啡厅坐着,过了好久才想起行李还在客栈。可她不想回去,她害怕再次面对陆江申。而且她眼睛已经哭得像核桃一样了,就这样回去,她丢不起这个人。又过了一会儿,康哥的电话打来了。他说他事先并不知道陆江申和安茹的事,以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要不是珊珊告诉他,他还蒙在鼓里。“回来吧妹子,大晚上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你行李还在这儿呢。”她摇摇头,抽噎着:“康哥,我不想再看见他。” “他不在。我让他去我朋友那儿住了,这几天他都不会出现的,你放心。”康哥从不骗她。她擦干眼泪,顶着一对肿眼泡回去了。要么说人要倒霉的时候,倒霉事会一波一波接茬赶来呢。走到半路她觉得肚子难受,这才想起生理期该到了。她不记得那一晚她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度过的。最清晰的记忆是,康哥给她煮了红糖姜汤小汤圆。汤圆是黑芝麻馅儿的,一咬下去,芝麻流心溢出来,嘴里都是甜味。那或许是她一天中唯一的安慰了。她心想,原来甜食真的能减轻痛苦。康哥安慰她:“要学会放下。女孩子嘛,要对自己好点,那些不值得的人哭一哭就过去了。”她点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捂着手里散着热气的碗。她喝了一口红糖姜汤,对康哥说:“我在垟曲断断续续待了大半年,认识了不少朋友。我以为只要我真心对他们,他们也会真心对我。到头来大家都把我当傻子呢,遇到这种事也只有你安慰我。”那群陪陆江申给安茹过生日的人,她全都认识。有在迷途客栈常住的客人,有附近开店做生意的人。他们当中有跟她是泛泛之交的,也有跟她交情匪浅的。包括一岚和珊珊在内,他们早就知道陆江申和安茹的事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哪怕委婉给她个暗示。而在她狼狈撞破那一幕的时候,也没有人站在她这边,甚至连一句安慰都吝啬施舍。“康哥,谢谢了。在我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只有你雪中送炭。”她自我调侃,苦涩一笑,“这一碗红糖姜汤小汤圆的恩情,我会记住的。以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报答。”“说什么呢,都是朋友,你跟我客气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说真的。”“行,那我记下了。我看你画画得那么好,以后一定会成为很厉害的画家。”康哥指着面前的白墙,给她比划了大小:“等你出名了,给我画一幅这么大的画吧!一定会很壮观。到时候我会告诉每个住店客人,这是我朋友画的,她是个大画家,开过画展的!”她鼻子一酸,眼泪又吧嗒掉下来。她胡乱擦了擦,挤出微笑:“好。”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那时的康哥不会想到,南月报答他的方式不是为他画一幅墙面那么大的画,而是帮他保住了整个客栈。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南月却没动容。大概她是真的变了吧,与她相识多年的好几个朋友都说过,她这些年变化很大,她也心安理得接受这些变化。每天又要忙项目又要管理公司,她几乎没有一刻是空闲的。经历这么些年负重前行的生活,谁能一成不变?她可再也不想当曾经那个出了问题只会祈祷奇迹出现的小姑娘了。如今的她,出了问题能解决问题,若实在解决不了问题,她也能想办法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业内对她的评价无不是“果敢大胆,杀伐决断”,唯独罗遇心很清楚,她不过是假高冷罢了。洗完澡,南月给宋钦打电话问了韩榷周的情况。宋钦说韩榷周还是没回来,警察那边也没什么进展。她暂时放弃了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想法,无论韩榷周在哪,总得有个去处不是?她多希望一觉醒来,韩榷周毫发无损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别担心,他只是闭关研究议题去了。“但愿吧。”南月瘫在床上,心情沉重。她打开航空公司的,买了明天最早一班回去的机票。临睡前她一直在回想罗遇心的话,没准她今晚能梦到什么?万一呢……谁知一夜过去,南月失眠了,连一秒钟都没睡着。当窗帘缝隙的光亮透进来,她擡手看了一眼表,七点十分,她该去高铁站了。康哥见南月拉着行李从电梯走出来,惊呼:“这就回去了?”“嗯,公司有急事,我得马上赶回去。”“不是说今天让我给你接风的么,我都订好餐厅了,要不你吃完中饭再走?”“留着下次请我吧,不会便宜你的。”见南月坚持,康哥只好作罢,又说:“我开车送你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