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上投下细密的光影。

“今天什么安排？“

岑墨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动作自然地替她梳理长发。

指尖触到发间打结的地方，他放轻力道慢慢理顺，仿佛在雕琢一件易碎的珍宝。

苏妤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得先和房东打个招呼，再去把行李托运回京都。“

吹风机的嗡鸣中，她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岑墨的动作微微一顿，梳子悬在半空：“你在京都有地方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原本藏在舌尖的邀请，此刻像块滚烫的炭，灼得他心口发疼。

“有。“

苏妤低头整理领口，珍珠纽扣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妈妈前几天买的。“

她没敢看岑墨的眼睛，生怕撞见他眼底的失落。

记忆突然翻涌——高中时他总说要带她去看海，后来却隔着十年的时光，在不同的城市各自漂泊。

岑墨咬住后槽牙，强压下喉间的酸涩。

“什么时候买的？“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决定留下来那天。“

苏妤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腕，“妈妈说...说女孩子该有个安稳的家。“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

岑墨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释然。

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那行吧。“

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温柔，“我陪你去打招呼，再一起寄行李。“

下楼时，苏妤的行李箱滚轮碾过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岑墨伸手要接，却被她躲开了。

“我自己来。“

她说这话时，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她。

房东太太开门时，脸上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