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狭窄的巷道间回荡,越来越近。~如^蚊^王? ~已?发¨布?最^薪/蟑*洁-
汪藏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甜味。
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就在他以为末日降临之际,怀中那枚不起眼的青铜护身符,突然挣脱了汗湿的衣襟,自行飘浮至半空。
幽幽的青光自护身符上散发开来,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了笼罩在头顶的夜雾。
西周的喧嚣诡异地静止了一瞬,追兵的呼喝声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汪藏海惊愕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梁上悄然跃下,稳稳落在他的身前。
来人戴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幽冷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他身形瘦削,却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迫人的寒气。
不等汪藏海开口,那人袖中己然飞出数道黄色的符纸,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贴在了紧随而至的陈守拙亲兵额头。
那些亲兵前一刻还凶神恶煞,下一瞬便如同被抽去了魂魄的木偶,僵立在原地,保持着前冲的姿势,
“汪大人,”青铜面具下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古钟被敲响,“此刻的你,需要更强大的术法来保全性命。”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而代价,将是你最后的人性。”
汪藏海的心脏狂跳,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又看了看那些被定住的追兵,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人性?
在这生死关头,人性又算得了什么?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旁边一堵看似平平无奇的墙壁。`s·h`u*w-u-k+a*n¢.`c?o?m!
他手腕一翻,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一按,墙壁上竟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幽深莫测的黑暗从中涌出。
“跟我来,时间不多了。”面具人率先侧身钻了进去。
汪藏海没有选择。他咬了咬牙,紧随其后。
密道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土腥气。
墙壁上每隔数步便嵌着一颗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石头,勉强照亮前路。
汪藏海注意到,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这些符号扭曲而古老,与他那本残卷上的文字同出一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
“这些……”汪藏海的声音有些发颤。
“汪家的宿命,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面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声音在狭窄的甬道中显得格外空洞。
他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撕开自己左臂的衣袖。
昏暗的光线下,汪藏海清晰地看到,在他的手臂上,赫然纹着一个与自己那枚青铜护身符上图案几乎一模一样的咒印,只是这个咒印更加复杂,颜色也更深,仿佛是烙印进骨髓一般。
“七年前,你母亲临终前,用她的血,在你的护身符上画下了这个咒印的简化版,作为引子。”
赵秉文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从那时起,我们便一首在寻找‘鼎’的钥匙。.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而你,汪藏海,就是那把钥匙。”
母亲……血……咒印……钥匙……
无数的疑问如同惊雷般在汪藏海脑中炸开,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母亲不是病逝的吗?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不等他追问,密道的尽头己经出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
那石门上同样布满了繁复的纹路,随着他们的靠近,纹路中心的一个凹槽与赵秉文手臂上的青铜纹身遥相呼应般亮了起来,石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缓缓向两侧自动开启。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尸臭扑面而来,让汪藏海胃中一阵翻涌。
石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洞窟。
洞窟的石壁上,竟然悬挂着一具具风干的活尸!
他们皮肤青黑,双目圆睁,保持着死前挣扎的恐怖模样,数量之多,触目惊心。
每一具活尸的心口都插着一根黑色的钉子,似乎在禁锢着什么。
“这些……都是玄阴教用‘血棺术’炼制的阴兵。”赵秉文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本该听从号令,守护此地。”
“汪卿,别来无恙啊。”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从他们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