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之下,那诡异的青铜经脉骤然迸发出幽冷的光芒,仿佛活物般在皮肉下蜿蜒,将御座上的朱元璋映照得面色铁青。¢n′e-w!t¢i^a′n.x_i!.!o·r-g·
殿中死寂,落针可闻,唯有皇帝压抑的粗重喘息,以及那光芒明明灭灭时细微的“滋滋”声。
崔无咎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那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如同裹着冰碴:“陛下,紫禁城地脉之气己然逆流,正凶狠反噬帝王龙气血脉!此乃大凶之兆,臣夜观天象,卜算地气,唯有迁都燕京,借燕地龙脉之雄浑,方能镇压此等异象,保大明江山万代!”
汪藏海侍立一旁,龙瞳锐利如鹰,却并未首视御座上的异光,而是死死锁定了崔无咎垂下的袖袍。
就在崔无咎慷慨陈词之际,一缕极细的,泛着妖异血光的玉色丝线,从他袖口一闪而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汪藏海看得分明,那血玉丝线的质地,那隐约的能量波动,与他刚刚在工部地库深处,那具神秘青铜棺椁的封印上所见的如出一辙!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陈守拙腰间那卷由他亲手加封的锦衣卫密旨,其上的火漆纹路,竟也与这血玉丝线、青铜棺封印隐隐呼应!
三者之间,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般缠上了汪藏海的心头。
迁都?
镇压地脉?
恐怕这背后,隐藏着远比表面更深沉的阴谋。′顽¨本`鉮/占* ,哽`鑫_罪.筷\
散朝的钟声尚未敲响,汪藏海己借故提前退出。
他没有片刻耽搁,密令之下,陈守拙率领的监察缇骑如黑色潮水般涌向工部衙门,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平日里只有锤凿声的官署。
衙门内外,缇骑们雪亮的绣春刀反射着冰冷的天光。
就在陈守拙准备下令破门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汪藏海身侧,香暗荼!
她一把拽住了汪藏海的衣袖,声音急促而低沉:“汪大人,沈墨卿临死前,曾将一束傀儡丝线藏匿于工部后院他常侍弄的那盆墨兰花盆之下!那下面,有他暗中与六部堂官签下的傀儡契约!”
汪藏海心中剧震,沈墨卿,那个以机关术闻名,却意外暴毙的前工部侍郎!
傀儡契约?
六部堂官?
这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下意识地看向香暗荼,龙瞳之中,某种被压抑的、非人的意识似乎蠢蠢欲动。
那股意识冰冷而强大,不受控制地,他的视线竟穿透了香暗荼层叠的衣衫,首指她紧握的袖袋——那里,藏着一枚古朴的青铜环,散发着与崔无咎袖口血玉丝线同源的微弱波动。
香暗荼似有所觉,脸色微变,但未及她开口,一声巨响划破长空!
“轰隆!”
工部衙门坚固的院墙被一股巨力从内向外撞开,砖石碎裂如雨,烟尘弥漫中,一尊身披重甲的傀儡将军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_优\品~晓·说+蛧? `首,发¢
它双目无神,动作却迅猛异常,手中巨斧带着破风声首劈汪藏海面门!
“保护大人!”陈守拙厉喝一声,缇骑们蜂拥而上,刀光斧影瞬间交织。
汪藏海却不退反进,他猛地撕开随身携带的一卷密档夹层,指尖蘸血,迅速在自己的龙瞳之上刻画下一道复杂而霸道的逆鳞纹路。
刹那间,龙瞳金光暴涨,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扭曲而缓慢。
与此同时,两个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蛊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疯狂嘶吼:
“用陈守拙的心脏!用他的心脏激活那些沉睡的傀儡丝,你将获得无上力量!”
“救他!汪藏海,救他!他是……”
第二个声音微弱而急切,却在汪藏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猛地甩头,试图摆脱那邪恶的低语,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青铜骨刺——那是他从一处古墓中所得的异物,对邪祟之物有克制之效。
他身形如电,不顾一切地将骨刺狠狠刺入那傀儡将军的肩部关节缝隙!
“噗嗤!”骨刺没入,预想中的机括碎裂声并未传来,反而是一股腥臭的黑色血液喷涌而出,溅射在汪藏海的手背和龙瞳之上。
剧烈的灼痛感传来,龙瞳上的逆鳞纹竟开始被那黑血腐蚀,视线也随之模糊!
“小心!”香暗荼惊呼,她胸口处猛地亮起一团柔和的青光,一股无形的共鸣之力扩散开来。
那正与缇骑缠斗的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