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听闻吕不韦编书,初时并未在意,但当冬儿提及此书由李斯主编时,赵姬的脸色骤然一变!
“你说什么?李斯主编?”赵姬猛地坐直了身子,声音尖利了几分,原本慵懒的神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触怒的狰狞。~萝′拉¢暁-税′ ?更?欣¢醉+哙^
冬儿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回……回太后,奴婢听闻,确实是李斯主持编撰。”
“李斯!又是李斯!”赵姬胸口急速起伏,美艳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本宫三番两次示好,又是赏赐又是美人,他竟敢视若无睹!如今倒是在吕不韦面前摇尾乞怜,编什么破书!”
她越想越气,一把将案几上的玉碗拂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殿内回响。
“废物!都是废物!”赵姬指着冬儿怒斥,“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本宫让你去,你是怎么做的?让他拒之门外!本宫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冬儿吓得瑟瑟发抖,连连叩首:“太后息怒!太后息怒!是奴婢无能,请太后责罚!”
赵姬哪里听得进去,她此刻满心都是被李斯轻视的屈辱和对吕不韦的嫉恨。¢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在她看来,李斯拒绝她,转投吕不韦,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否定!
“好一个李斯!好一个吕不韦!”赵姬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以为攀上了吕不韦就能平步青云?本宫偏要让他知道,这咸阳城,谁说了算!”
她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如同她此刻躁动不安的心。
“去!给本宫查!查清楚吕不韦编的到底是什么书!还有那个李斯,他的一举一动,本宫都要知道!”
此刻在相邦府书房,吕不韦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少有地露出一丝疲惫。他看向侍立一旁的女儿吕娥蓉,目光中带着期许。
“娥蓉啊,”吕不韦缓缓开口,“为父近来观那李斯,确是经天纬地之才。其不仅在晋阳为政时展现出卓越的治理之能,更曾以雷霆手段领军,一举击溃赵国名将乐乘,足见其文武兼备,非寻常策士可比。 如今,其所献‘草木之纸’,利国利民;其主编《吕氏春秋》之构想,更是深合我心。此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吕娥蓉闻言,微微颔首:“父亲所言极是。第一墈书惘 无错内容李斯之才,女儿亦是佩服。其见识卓绝,论辩机锋,远超寻常儒生策士。”
吕不韦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如此良才,若能为我吕氏所用,则如虎添翼。为父……有意将你许配与他。”
“什么?!”吕娥蓉闻言,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血色褪尽,失声惊呼,“父亲!您……您说什么胡话!”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竟然要把自己嫁给那个李斯?
吕不韦皱眉道:“胡话?娥蓉,为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李斯虽出身不高,但其才华足以弥补一切。你若嫁与他,一来可将其牢牢绑在我吕氏的战车之上,二来,以你的才智,亦可助他一臂之力。此乃两全其美之策。”
“两全其美?!”吕娥蓉怒极反笑,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父亲可知女儿心中所想?女儿敬佩李斯之才,但绝不认同其为人!”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此人虽有经世之才,却心机深沉,行事不择手段。桩桩件件,女儿皆看在眼中!更何况……”
吕娥蓉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听闻此人在上蔡早有发妻,如今其妻纪嫣就在府中别院!父亲是想让女儿去做妾,还是逼那李斯休妻另娶?无论哪一种,女儿都绝不接受!女儿吕娥蓉,岂能与此等人品不堪之人共度一生!”
吕不韦没想到女儿反应如此激烈,脸色沉了下来:“娥蓉!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任性!为父所为,皆是为我吕氏百年大计!李斯有发妻又如何?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若其真心归附,休妻再娶,亦是常情!”
“父亲!”吕娥蓉眼中含泪,语气却异常坚定,
“女儿敬重父亲,但此事绝无商量余地!若父亲执意如此,女儿宁可终身不嫁!”
说罢,她猛地一甩衣袖,不顾吕不韦铁青的脸色,转身冲出了书房。
吕不韦看着女儿决绝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在案几上:“竖子!竖子不足与谋!”
吕娥蓉离开书房,胸中依旧怒气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