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领大人!”
那群镶蓝旗甲士,见巴图尔晕倒,皆是慌了神,惊声呼唤,半晌后,巴图尔方才幽幽转醒。*0~d^i*a′n′k-a?n¨s¢h_u′.?c\o!m·
“呜呜呜!”
庙岭上再次传来的号角声,如催命的魔音般,直冲进众人的耳中。
“参领大人,怎么办?”
“弃马,下水!趁夜撤离。”
转醒后的巴图尔也不再犹豫,挣扎着起身,推开扶着自己的亲信,随手抄起一面圆盾,迈步向不远处的饮马河走去。
其余众人见状也不犹豫,跟在巴图尔身后,向冰冷的河水中走去。
齐腰深的河水,冰冷刺骨,被浸湿的衣甲无比沉重,这三百多曾经嚣张无比的镶蓝旗甲兵,此刻正狼狈地艰难逆流而行。
不远处高坡上的亲卫营营寨,似乎对这些心惊胆战的涉水而行的敌人无动于衷。
巴图尔眉头紧锁,也不知是身处冰冷河水中的痛苦,还是对未知将来的担忧。
他们一行人终于越过那座令人绝望的营垒,又向北行了约莫一两里。
突然,河岸边点起数十支火把,一队亲卫营官兵整齐地傲立着,目光灼灼的看向河水中的巴图尔等人。¢兰~兰*文*学\ ′首~发~
巴图尔见状满心绝望,想要冲上岸去撕碎那些明军。
“哗啦啦!”
七八个凶悍的甲兵挥舞着武器,冲向河岸,带起一阵水声。
“杀!”
一个班的亲卫营官兵,挺矛踏着整齐的步伐,冲到岸边,大吼着将手中长矛刺出。
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鞑子甲兵,哪里抵挡得住亲卫营官兵的刺击。
“砰砰砰!”
长矛刺在厚实的棉甲上,发出阵阵闷响,那几个想要上岸的甲兵被戳倒,被河水冲得起身不得,大量冰冷的河水灌进他们的口鼻,片刻后便没了动静。
“真是傻X,涉水竟然披着重甲,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袁文弼低声骂道。
刘老三听到袁文弼的骂声,有些怪异,低声说:“将军,我们冲过去将他们都杀了吗?”
袁文弼瞥了他一眼,举手就要打,刘老三见状忙向后一跳,躲开袁文弼那一巴掌。
袁文弼收回手掌,高声说:“刘老三你能不能长点儿脑子,这天这么冷,他们泡在河里,咱们着什么急!等一会儿,他们冻个半死自然会投降的,别浪费力气了!
你好好盯着,他们走咱们跟着走,他们要上岸咱们把他们戳回去就是了!”
刘老三闻言低声嘀咕着,“想不到将军你怎么这么坏呢?”
“半夜没睡了!我去休息了!这里你给我盯好了。+w`d?s,c¢w¨.·n¢e_t^跑了一个鞑子,我打断你的狗腿!”袁文弼说着,转身向不远处的营地走去。
见袁文弼走远,刘老三高声向河水中瑟瑟发抖的鞑子甲兵喊道:“我们将军心善,许你们这群鞑子投降!跪下投降可以活命!”
“我们女真勇士岂会向你们汉狗投降!”
说着,又有十多个甲兵向河岸冲来,但结果依旧是被长矛戳倒,成了水中亡魂。
巴图尔只觉得自己泡在水中的下半身渐渐失去知觉,他慌乱异常,看向身侧那些抖若筛糠的部下,长叹一声,高声呼喊:“我宽甸甲喇额真巴图尔,愿率部投降!”
刘老三闻言大喜过望,忙高声呼喊:“尔等将衣甲、兵器扔到岸边,然后跪下!”
“你不要太过分了……”
“多勒,不要多言!”
说着,巴图尔率先脱下自己的战甲,连同佩刀高高举起,缓步走到岸边,将兵器铠甲放下,随后跪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
亲卫营官兵见状欢欣鼓舞,有人上前将巴图尔捆了个结实,带往营地等袁文弼处理。
不多时,三百余精锐甲兵尽皆投降!
袁文弼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被死死捆住还在不断发抖的巴图尔,低声说:“你是宽甸甲喇额真?现在宽甸有多少百姓。”
“宽甸有四个牛录,有百姓两万多户。”
袁文弼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你倒是挺识时务的,我也省得动粗,这很好!现在你既然被我所俘,整个你那宽甸的部族便都是我的臣民了!你和你的部族跟着我,不会吃亏的,我会上奏陛下,许你高官厚禄,日后也不用在宽甸那苦寒之地苦苦生存了!”
巴图尔闻言一愣,但转瞬便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要的是他部属的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