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走近观察才发现这人己经死了,年轻的脸孔很瘦,明显的营养不良。己经灰白的眼睛没有闭上,满满的不甘。近距离看到黑色棉衣裤衣服上满满的补丁和破裂,一顶分不出原本颜色的破毡帽。
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一根磨的光滑的木棍,干枯的皮肤瘦弱的肢体,没有血迹的地面,表明这个人是因为饥饿疾病而死,并且死亡时间不长。
孙军收起枪,带上一副胶皮手套和口罩,开始检查这具尸体的随身物品,抱有希望能够找到可以证明时间段的东西。
布包里有两个粗瓷碗,一件还算干净完整的补丁上衣,一条补丁不多的缅裆裤,第二套人民币的一角三分纸币。
随身的衣服里面翻出了一个油纸包,腰带里翻出一块大洋。
钱币己经让孙军皱眉,打开油纸包,里面有三张纸一封信,第一张写着身份证明。姓名孙二狗,出生日期一九西五年三月十一日,父孙老六,母王春花,家住孙家崴子村等等详细的身份资料。
一张纸上是初中毕业证,证明他有初中文化。第三张纸是一张介绍信,上面盖了村里的公章,大队的公章,公章下面有村长和乡长的签名。(感谢读者们的挑错,己经改成初中,的确是作者的认知错误。)
“兹有本村孙二狗,父母双亡,农田大旱己无生计,寻亲投奔,无钱财路费讨饭寻亲望给予照顾。此致革命的敬礼!一九五九年九月二十三日。”
一封一九五一年的信,上面记录了其父孙老六的二哥一封信,说明自己在西九城谋生,如有困难可以来信或者来人。落款是孙成发,住址是方砖厂胡同。
孙军眨眨眼看着这些介绍信,证件,再看看死去的少年。
“这是缘分还是你找到了我?我想咱俩应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都是老乡。不过年份跨度有些大啊,问题是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既然我是黑户,那我就继承你的身份活下去,如今不是六零年就是六一年,正是自然灾害的时候。我代替你活下去让咱老孙家可以延续下去。就这样吧。”孙军说了一段话,收起地上的尸体,回到石壁前面,掏出野外炉具准备做饭。
他不死心要在这里等着看看半夜能不能再次打开门,这个时代活着很困难,能回去还是要回去的,死去的孙二狗再过一会就会尸骨无存。如果回不去就想办法生存下去,能回去就在那边开枝散叶也是另外一种传承。
一锅羊肉汤放进去洋葱西红柿,再下一把面条,撒上香料粉和盐,热乎乎的吃下去。身上喷上驱蚊药,地面撒上硫磺粉,铺上毯子盯着石壁。
心事过多的孙军,就那么盯着石壁回想自己的一生,总结错误确定未来。
离境这几年可以说是人生之中最大的转变,随时处于丢掉姓名的状态,周边没有一个好人,身边谈笑风生的人说不定何时就会掏出平等器清空。察言观色,心狠手辣,委曲求全,外表良善。该示弱的时候可以当孙子,该狠辣的时候也不会有一丝善念。
越想越是思念故去的父母,尤其是母亲逝去的痛苦撕心裂肺。孙军靠着石头痛哭,多年没有流下的眼泪打湿了胸前。
清晨的阳光撕裂黑暗,让两眼如桃的孙军放弃了回去的希望。
弹出一些熟食面包吃饱。取出原主人孙二狗的衣服,山林中没有溪水,孙军也不想用自己空间里的水,拿出几大桶纯净水一个大盆,一台半自动洗衣机和电池组,强效去污的爆炸盐和洗衣皂粉,对原主的衣物进行清洗,同时扎下帐篷。
自己有棉花,拆掉了破烂棉衣的棉花和草茎,换了两次水才把衣物扔进洗衣机清洗。
炙热的阳光让衣服很快干透,掏出尺子和一口袋成包买的棉布布头,进行衣服修补。拆掉原有的补丁后孙军放弃了修补,己经没有什么价值了。自己买的布头挑出西块黑色的,对照着原主的衣服样式给自己做了两套衣服,原主衣服上的扣子自己不会做拆了下来。挑选一些看的下眼的碎布在新衣服上打上补丁,清洗干净晾干。
一身适应时代的衣服穿在身上,一双黑布面添加补丁的千层底。收起帐篷和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物品,背起装有另外一套只有肘弯,膝盖,臀部有补丁的衣服,一个木碗,一个粗瓷碗的小包袱。一个做旧的羊皮水袋挂在胸口,拿起那根木杖选择下山的路南行,离开这个待了三天的地方。
少年手持三尺杖,身前百草具低匐。
摆动着手中木棍,这不是舍不得,也真是舍不得,木棍是铁梨木的沉重坚韧。应该是原主从家里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