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晚辈如今身份尴尬,王大将军日理万机,怕是……无暇接见。”
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他现在顶着个“平津侯府弃子”的名头,王正北那样的人物,府门岂是那么好进的?
就算进去了,人家肯不肯听他说话,还是两说。
陈宏杰见江寒面露难色,不由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贤侄啊,你这是多虑了。老夫虽然赋闲在家,不问朝政久矣,但在北疆的时候,好歹也忝为主将之一,与王大将军也算是并肩作战过的袍泽。这点薄面,他多少还是会给的。”
他呷了口茶,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再者说了,王大将军治军严明,对手下将士的情况素来关注。你江寒,在北疆浴血奋战五年,立下的功劳桩桩件件,那都是实打实的。更何况……”
“你可是整个北疆大军中,凤毛麟角的几个天生武脉之一。这样的人才,王大将军岂会没有印象?”
江寒听着陈宏杰的话,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总算是稍稍落了地。
天生武脉,这确实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够引起上位者注意的特质了。
“太傅大人说的是,”
江寒沉吟道,“只是不知,王大将军如今刚刚凯旋,事务繁忙,我贸然求见,是否会……”
“无妨。”
陈宏杰打断了他的话,“老夫这就修书一封,着人亲自送到王大将军府上。你且安心在府上等待消息,老夫估摸着,王大将军是愿意见你的。快的话,今天晚上,你就能看见王大将军了。”
“如此,便有劳太傅大人了。”江寒起身,郑重地对陈宏杰行了一礼。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
陈宏杰笑着扶起他,“你先回去好生歇息,养足精神。明日若能面见王大将军,定要将你的委屈和盘托出,莫要有任何保留。王大将军乃是性情中人,最是看不得有功之臣受此冤屈。”
江寒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