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声音有些发飘:“父亲,我们……真的能出去了?”
这几日,他装得沉稳,可此刻,那少年人的忐忑与期盼再也掩饰不住。
江河海紧紧攥着那枚墨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憋屈与绝望一同吐出。
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几乎是狂喜:“毅儿,你不知道!三皇子赵钰在朝中势力极大,党羽遍布朝野,深得陛下喜爱!若他真心相助,全力运作,未必不能成事!或许……或许真能瞒过陛下!”
他越说越是兴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重获自由、重返侯府的那一天。
江毅听着父亲的话,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也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出去!
他要出去!
离开这个暗无天日、充满腐臭的鬼地方!
他要亲手拿回属于江家的一切!
晨曦微露,金銮殿内已是百官肃立。
乾帝端坐龙椅,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正与几位内阁大学士商议着漕运改制的事宜。
“此事关乎国计民生,需……”
话未说完,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静。
“报——!”
一声高亢的呼喊由远及近,带着撕裂般的焦灼。
一名风尘仆仆、盔甲上还带着血迹的传令兵,手持令旗,踉跄着冲入殿内,直接跪倒在地,声音嘶哑:“启禀陛下!北境八百里加急军情!狼烟再起!”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交头接耳声嗡嗡响起。
乾帝面色一沉,那股倦意瞬间被锐利取代:“呈上来!”
内侍慌忙接过军报,碎步疾奔,恭敬呈上。
乾帝展开军报,目光迅速扫过。
只一眼,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骤然铁青,握着军报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青筋暴起。
“岂有此理!”
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金銮殿内。
乾帝猛地将手中军报掷于地上,霍然起身,龙袍鼓荡,胸膛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