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教训一下,怎么就把人打死了?!”
大晋王朝,皇宫中的偏僻小院,一声尖利的怒喝刺破死寂,惊得几只麻雀扑腾飞起。′1+4?k,a^n?s?h*u/._c!o~m?
一名身穿青衣的干瘦老者怒气冲冲地站在屋内,眉眼阴鸷,身形瘦削。
此人正是镇南王麾下最得力的鹰犬,赵管家。
他一边怒喝,一边死死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迹,眼角都在抽搐。
“你们这些饭桶,谁让你们下这么重的手的?!”
几个太监奴才此刻跪了一地,低头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赵、赵公公……我们也是受了命啊……”
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太监硬着头皮开口,低声开口说道:“是六皇子那边传话过来,说……说这疯子前日顶撞了他。”
“皇上震怒,要明日下旨治罪。”
“咱们……咱们只是提前收拾一顿,好让六殿下解气。”
“谁知他这身子骨……竟不顶打……”
然而那小太监一番话还没说完,便被赵管家所打断。
“蠢材!草包!你们是真不想活了是吧!”
赵管家听得咬牙切齿,一脚将那太监踹倒,怒吼道:“你们知道这小子是谁吗?!”
“他是镇南王的——亲生儿子!”
“镇南王是谁?那是镇守南疆二十年的铁血亲王!”
“手握三十万兵马,府中谋臣猛将如云,一声令下,足可震动朝局!”
“你们居然敢在宫中将他儿子活活打死?!”
“若是他知道他儿子在宫里被人活活打死,你我这些人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待几天?”
“下个月的中秋宴席镇南王便会进京面见陛下,你们能瞒得住多久!”
他的语气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看着眼前的这场惨剧,险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赵管家不是没想过收拾这“疯子”,但只敢慢刀割肉,点到为止。
可这帮蠢人竟没看住分寸,真出了人命!
镇南王是何许人也?
镇守南疆二十年,手握兵权、威望极重。
皇上此番“诚邀”其子入京,说是“封赏”,谁不知是为了防其尾大不掉,逐步削藩。
可若镇南王世子在宫中出了事,这件事可就不是宫斗宫规这么简单了。
而是朝局震荡,生死之祸,只怕整个大晋都要抖三抖。
“赶紧……赶紧让太医院过来走个过场,就说是突发旧疾,疯病发作,谁都不准乱说!”
赵管家嘴上说得快,腿脚更快,咬牙切齿的便要去请人,连这满屋的血迹都顾不上擦。+r?c,y,x*s~w..~c^o*m_
而此时此刻,那原本被认为“已死”的少年,却躺在血泊中,指尖悄然动了动。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映出一片模糊昏暗的天花板,脑海中还回荡着刚才那些对话的字字句句。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不是刚刚金盆洗手结束雇佣兵生涯,结果和老队友们在庆功宴上却遇到了炸弹……
无数的信息在陆寂舟大脑中盘旋,仿佛要将他的头皮撕裂。
大晋王朝,一个从未在史书上出现过的朝代。
诸侯并起,藩镇割据,正是到了一个王朝的中后期。
而原主陆寂舟乃是一介孤儿,本无名无姓,自幼被镇南王府秘密豢养。
因与镇南王独子容貌相似,终日接受言行、气度、诗词、马术各类训练。
只为在有朝不得已之时,为世子做替死鬼。
正如同此次,表面是应圣命受封,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镇南王以他为幌子,实则护亲子于深宫之外,将其留在离京都千里之外的镇南王府,防着皇帝借刀杀人。
更狠的是,镇南王为了提防他主动暴露身份或逃脱,居然硬生生下毒把原主毒成了傻子。
这位世子来京中的身份是何等尴尬,所有人心中都清楚。
若是他真的过上了好日子,只怕宫中那位反而不高兴。
于是这些人便有了理由,日日喂食糠糟,拳脚相加。
而方才也是,由于原主得罪了六皇子,其手下的太监想给这个痴儿世子一点教训,好在皇子面前露脸。
谁知道下手没了轻重,竟将原主活活打死。
趁着这个机会,他陆寂舟才能占据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