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寂舟作为真世子的替死鬼,手里没有可用的人,耳中没有准确的情报,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e/z\k!a/n.s`.!c?o?m+
想要在京城站稳脚跟,必须搞清楚朝堂上的势力划分,这样才有闪转腾挪的空间。
今天参加诗会的公子哥非富即贵,从他们的朋友,很容易推断出他们长辈的态度。
尽管这样的消息不会太准,但对什么都不知道的陆寂舟,已经很够用了。
过了大概一炷香左右,有人放下毛笔,起身冲着赵雍说:“赵公子,在下的诗做好了。”
赵雍看看第一个做好事的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热络地说:“早就听说王兄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劳烦王兄将阁下大作诵读一遍,让我等学习一二。”
这人好像跟赵雍很熟悉的样子,听到他的话,直接拿起自己写的诗念了起来。
陆寂舟前世是个雇佣兵,这世是个半痴之人,两辈子读过的书加起来,都没别人多,自然也听不出诗词的好坏,只觉得念起来挺通顺的。
王才子把诗词念完后,脸上带着几分傲气站着,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赵雍作为诗会主人,十分给面子地拍了几下手,笑着夸道:“王兄此诗借景写红,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真是引人入胜。”
听到赵雍的夸奖,王才子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冲着他拱拱手坐下。紧接着又有数人做好了诗词,赵雍让他们一一念来,供诗会上的人品鉴。
陆寂舟没心思听诗词,一直在关注着诗会上那些公子哥的动向。短短时间,他发现这些人至少分为三派,而且各派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关系是错综复杂。
就在陆寂舟暗暗分析朝堂势力的时候,张新泰的朋友站了起来,念了自己的诗。赵雍照例夸了几句,可发现那人并没有坐下,于是侧目问道:“吴兄可是还有诗作,想让我等鉴赏?”
若是别人做一首诗的工夫,此人做出两首,倒也算是有些本事。没想到吴公子摇摇头,冲着赵雍拱拱手说:“三公子才名满京城,今日做诗会之主,我等自然是心服口服。”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直接将目光落下陆寂舟的身上,似笑非笑地说:“世子殿下进京以来,一直深居简出,今日我等有缘,竟然在诗会上见到世子殿下尊容,不如世子殿下也做一首诗,指点一下我等如何?”
陆寂舟眉头一挑,仔细看了一眼吴公子,发现他正是刚才张新泰背后的几人之一。^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毫无疑问,这小子是借着作诗的名头,想要给张新泰报仇。
早就跟吴公子商量好的其他几人,纷纷起哄,“吴兄言之有理,请世子殿下也作一首诗词,让我等大开眼界!”“镇南王叱咤南疆,文武双全,世子殿下必然也是才华横溢!”
“世子殿下不会看不起我等,故意推辞不会吧?”
几人早就想好陆寂舟可能会说的托词,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就全都堵了回去。四周的公子哥虽然纨绔,但眼力却是从小熏陶出来的,立刻猜到吴公子是在为张新泰找场子,想让陆寂舟当众出个大丑。
有的人看出来,但不准备插手,只是坐在旁边,轻摇纸扇,等着看好戏。
有的人家里跟镇南王不对付,眼看他儿子有出丑的可能,也在旁边高声起哄,把陆寂舟架得高高的,让他下不来台。
赵雍看出吴慷是故意在给陆寂舟挖坑,按理来说,他这个诗会主人,是要避免出现这种情况的。
毕竟诗会的主旨是吟诗作对,展现才学,不是让京城公子们互相使绊子。可就在赵雍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想到刚才陆寂舟逼的张新泰,大庭广众之下你自己骂自己,嘴里的话一时间就哽住了。
从刚才陆寂舟的手段来看,他绝不是外人说的痴傻,甚至还很有手段,不然不可能抓住张新泰的一点错处,让他丢尽脸面。既然陆寂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的底细。想到这里,赵雍把话咽了回去,静静地看着众人的呼声越来越高。
陆寂舟看出这是吴慷给自己挖的坑,但一时间他真做不出什么诗词,只能装出一副痴傻的样子,笑着反问:“作诗?那是什么?能吃吗?”
看着陆寂舟憨憨傻傻的样子,内苑中有一半人熄了心思,这是个傻子,他怎么可能会作诗?没想到吴慷却不依不饶,冷笑着对陆寂舟说:“刚才众人在读诗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世子会因为诗词好坏,点头或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