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洗髓阵的光芒渐渐敛去,冰窟穹顶那浩瀚璀璨的星图缓缓隐没,最终只余下二十八点幽蓝的寒玉星髓投影,如同镶嵌在玄冰天幕上的永恒星辰,持续洒落着清冷而纯净的微光。-4·0¨0!t+x_t?.*c~o¢m,冰窟内,不再是绝对的死寂与冰冷。百名孩童头顶的微缩星图虚影虽已消散,但他们周身萦绕的微弱却坚定的生命气息,如同初春破土的新芽,汇聚成一股温暖而蓬勃的生机流,无声地涤荡着沉积多年的阴寒死气。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清晰而有力地回荡在空旷的冰窟里。不再是之前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挣扎,而是充满了韧性与希望的搏动。被厚厚玄冰封冻的小脸上,痛苦的神情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陷入深层安眠的宁静。他们体内禁锢生机的“玄武煞”淤毒,虽未根除,却被那浩瀚的星力强行冲开、压制,如同被斩断爪牙的困兽,蛰伏于经脉角落,暂时无法再肆虐。生机重新流淌,微弱却源源不绝,维系着生命的火焰。
凤霓裳静静地站在地心火泉边缘,赤红的衣袂在泉眼散发的微光和穹顶星辉的交织中,宛如冰原上不熄的孤焰。她清冷的凤目扫过那一个个小小的冰封身影,听着那汇聚如鼓的心跳声潮,冰冷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腕间那凤凰玉镯。玉镯上几道细微的冰裂纹,在星光的映照下似乎淡去了一丝,传递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暖意。她冰封的心湖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荡开一圈名为“希望”的涟漪,虽然微弱,却真切存在。
“朱公子…果然非凡。”她低语,声音在空旷的冰窟中显得格外清冽。
就在这时,通往冰渊深处的通道口,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三道身影踏着尚未完全散尽的星辉余韵,走了进来。
当先一人,正是朱振华。他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周身却隐隐透着一股脱胎换骨后的圆融与沉凝。皮肤如玉,隐隐透着内敛的金红光泽,双目开阖间,左眼似有朱雀虚影明灭,右眼深处则沉淀着旋转的星璇,深邃浩瀚。星火铸基,肉身通明,虽境界仍在四转巅峰,未曾突破至五转,但其底蕴之深厚,对力量掌控之精微,已远非之前可比。
冷青璇紧随其后,玄冰真气流转周身,抵御着此地无处不在的寒气,目光落在那些孩童身上时,冰蓝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周小芸则好奇地打量着穹顶的寒玉星髓投影,感受着此地奇异的星火交融气息,木灵之气活泼跃动。
“凤姑娘。”朱振华走到近前,目光扫过那些孩童,感受到他们体内被星力暂时压制住的“玄武煞”淤毒,以及重新勃发的生机,微微颔首,“幸不辱命,星宿洗髓阵已稳住百名孩童心脉生机,玄武煞被压制,暂无性命之忧。”
凤霓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生的变化,那是一种本质的升华,如同璞玉经受了天地之力的雕琢,锋芒内蕴,光华自生。尤其是他眼中那朱雀星辉交织的神韵,竟让她体内沉寂的涅盘真炎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多谢朱公子大恩。”她微微欠身,红衣如血,动作却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气与疏离,“此恩,天凤谷永世不忘。星宿洗髓阵神妙非凡,公子悟性通天。”
朱振华摇摇头:“机缘巧合,借了贵谷寒玉星髓与地脉火髓之力罢了。当务之急,是彻底根除他们体内的煞种,以及…”他的目光转向那口仅余微弱红光、濒临枯竭的地心火泉,“修复火泉本源,稳固此间生机平衡。!s¨a!n¨y¢e\w\u-./o/r·g-”
凤霓裳的视线也随之落在火泉之上,那黯淡摇曳的红光映在她眼底,透出一种深沉的疲惫与孤寂。“地心火泉…乃天凤谷根基,亦是压制我体内九阴绝脉反噬,维系这些孩子性命的关键。如今火髓濒枯…”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欲修复其源,非朝夕之功,需引动更深层的地脉真炎,还需…至阳本源为引。”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修复火泉,需要强大的火系本源力量作为引子与燃料。
“霓裳姐姐,你…你的寒气…”周小芸心思细腻,敏锐地察觉到凤霓裳周身萦绕的死寂寒气似乎比之前更活跃了一丝,虽然被她极力压制着,与火泉微光形成脆弱的平衡,但那平衡的弦,绷得更紧了。腕间的玉镯裂纹,便是明证。
凤霓裳轻轻抬手,制止了周小芸后面的话,目光却坦然看向朱振华:“无妨,尚能压制。当务之急,是借此地残存火泉之力,涤荡我经脉寒毒,稳固自身,方有余力图谋后续。只是…”她微微蹙眉,“火泉之力微弱,恐难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