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业早早地来到县衙宅院当中。!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前几天宰杀的狼群早已被处理干净,剥下的狼皮晾在绳上,泛着油光的狼肉被切成大块,码在木盆里。血腥味尚未散尽。
“诶哟,林老爷,今天您来这么早?”王子叶一愣,连忙招呼道。
“嗯,在院中也没有什么事,就寻思出来看看。”林业蹲在狼肉旁边,招呼王子叶说道:“王主簿,把狼肉挑最肥美的几块,洗净沥干。”
“好嘞,正好还剩下几块,都是大肉,这就给您送过去。”
“不用送!!”林业连忙摆手,而是撸起袖子,捡起一旁的浆果盆——这是村民们在林子里采来的野酸果,混着蜂蜜捣成黏稠的酱:“再找些香叶来,要那种叶片厚实、气味浓郁的。”
“老爷,您这是.....”
王子叶虽不知县令要做什么,但见他神色专注,连忙应下。
不多时,几块带骨的狼腿肉被串在削尖的木签上,架在篝火上方。
油脂遇热滋滋作响,滴入炭火中迸出细碎的火星,焦香瞬间弥漫开来。
林业手持木勺,将前几日采来的香辛料均匀涂抹在肉上。
王子叶盯着眼前的烤肉,直吞口水。
“去把镇子上的年轻汉子都叫来,就说是县令请他们一起吃肉。′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林业转动骨柄,油水滴落在柴火上,“滋滋”作响。
不过多久,几十人纷纷来到院子里,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乖乖……这味儿……”
蹲在火堆旁的赵三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喉结滚动着,前几天分的狼肉汤还没回味过来,这股混合着辛香香、肉香的味道,直接勾得他口水差点滴在衣襟上。
旁边几个汉子也纷纷凑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烤架,喉咙里发出“咕咚”的吞咽声。
“林大人,今儿还吃肉?”
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搓着手,嘿嘿笑道:“前些日子那狼肉炖得香,可大伙儿都没吃够呢!您这手艺,比县城里的厨子还绝!”
赵三立刻接话,拍着胸脯道:“那是!大人那天打虎……不,打狼的威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一箭一个准,跟天上的神将似的!大人,咱今儿是不是还上山?我这胳膊伤已经利索了,能扛十只狼回来!”
听到赵三吹牛,林业没吭声,只是用刀尖轻轻划开狼肉。
刹那间,更浓郁的香气如同潮水般涌出,肉皮被烤得酥脆,内里的丝状肌纤维泛着诱人的色香,油脂还在微微颤动。
他将烤好的狼肉取下,用干净的布巾垫着,递给最近的赵三:“分了吧,每人都有。+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赵三双手接过,烫得直甩手,却舍不得放下,连忙撕了一块塞进嘴里。
肉虽有些柴,但辛香调和了腥味,渗入肌理,越嚼越有滋味。
其他汉子见状,也纷纷上前领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角沾着油星,含糊不清地嚷嚷:“跟着大人干,准没错!”
“以后大人指哪儿,咱就打哪儿!”
“这肉香得很!等咱把山那头的野猪肉也烤了,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林业看着众人满足的模样,没有多言,只是站起身子,目光扫过狼吞虎咽的汉子们,声音陡然沉了下来:“都吃好了?”
众人一愣,嘴里的肉顿时没了滋味,纷纷停下动作,看向林业。
“昨儿你们跟着我上山打狼,都是好样的。”林业走到篝火前,火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可昨日我让王主簿传下令,说要去讨伐山贼,收复被占的良田河川,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蔫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怎么,山里的豺狼虎豹,比山贼还可怕?“
汉子们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赵三更是红着脸搓手,嘟囔道:“大人,不是咱怕……那伙山贼人多势众,听说还有铁器兵刃,咱就靠着几根木棍、破锄头……”
“我知道难。”林业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失望:“可我来这儿,不是像以前的县令一样混吃等死的。你们以为我真稀罕这破县令的位子?我要把这黑水村变回黑水县,让你们有田种、有肉吃、有衣穿!”
他指向远处荒草丛生的田野,眺望远方。
“你们可知,你们脚下的地,埋着多少先辈的尸骨?你们好多人,祖上都是镇守边疆的兵将!如今家园被占,良田荒芜,你们却缩在村里啃树皮,对得起谁?”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