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刀盾封堵缺口。
训练极其严苛,从黎明到日落,毫不间断。伙食按照边军标准供应,管饱,有荤腥——这在内地军队中已是难得的待遇。
饷银由崇祯派人直接发放到兵卒手中,杜绝了层层克扣。赏罚分明,练得好有赏,犯错必罚。边军骨干的以身作则,迅速在旧营兵中树立起威信,也激发出一些人久违的血性。
营房内,整洁划一;器械库中,刀枪闪亮,火器油光锃亮;伙房里,热气腾腾。
一支迥异于腐朽旧京营的新军雏形,正在这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中,以惊人的速度被锻造出来。他们或许还缺乏野战的经验,但依托城墙,在满桂、曹文诏这等悍将的指挥下,辅以精良火器,已然具备了一战之力!
崇祯在方正化陪同,微服至西苑营墙外的高处眺望,看着校场上那蒸腾的杀气和日益整齐的队列,看到自己的钱没白花,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舒展。
成国公朱纯臣的府邸,密室之中。朱纯臣脸色铁青,将一份密报(关于新营实额、饷银、装备远超旧营)狠狠摔在地上。
“都看清楚了吧?!小皇帝这是要掘我们的根啊!”
朱纯臣的声音因暴怒而颤抖,“什么勇卫营?分明是他的私兵!饷银足额发放,装备精良,连营房都修葺一新!我们提督的那些旧营呢?成了安置老弱病残的破烂场!还被要求‘核实兵额’!他这是要把我们架在火上烤!”
“还有钱!”另一位勋贵接口,“内帑的银子像水一样淌进勇卫营,我们的空饷…眼看就要保不住了!王在晋那边弹劾军机处和南书阁的奏章是上了不少,可陛下留中不发,态度强硬得很!”
朱纯臣眼中闪烁着阴鸷狠毒的光芒:
“弹章不够,那就给他加点‘料’!告诉我们在旧营里还留着的那些心腹管队、把总!让他们暗中串联被汰除的老弱兵丁和那些被满桂操练得苦不堪言、心怀怨气的旧营兵!给老子闹!闹饷!诉苦!喊冤!就说勇卫营克扣他们的饷银,虐待士卒!把动静闹大!最好能激起几场小规模的‘哗变’!地点嘛…”
他阴冷一笑,“就在西苑新营附近,或者…在城里勋贵聚居的地方闹!把脏水泼给勇卫营,泼给满桂,泼给小皇帝的新政!让全京城都看看,他这‘勇卫营’是如何‘勇卫’的!是如何逼得‘良善兵丁’走投无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