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朱禄,成国公府的三管事,此刻裤裆已湿透,腥臊气弥漫。-2/s¢z/w`./c+o-m′不等用刑,便如捣蒜般磕头:“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小的只是奉了国公爷…不,奉了朱纯臣的吩咐!他…他亲口对小的说:‘找些可靠的人,把水搅浑!闹饷!诉苦!就说勇卫营的不是!动静闹大了,自有御史老爷们接着弹劾!’银子…银子也是他让账房支的…小的有账本…账本藏在我家炕洞里…”
另一边,对把总王五、赵黑子的审讯更为“高效”。他们亲眼目睹了张彪的惨状,早已魂飞魄散。当锦衣卫力士只是在他们面前烧红了烙铁,那股皮肉焦糊的可怕气味传来时,王五便崩溃了。
“我说!我全说!”王五涕泪交加,语无伦次,“是…是成国公府上的一个护院头目,叫…叫刘三刀!他找到小的和赵黑子…说国公爷记着俺们被满桂鞭打的仇…只要俺们带头闹…闹起来…事后给俺们每人一百两银子…还…还许个小官做…闹得越凶越好…最好能冲进营去…让新营失手打死几个旧营的人…坐实他们虐待旧部的罪名…那些被淘汰的老弱…也是刘三刀他们花钱雇来凑数的…”
赵黑子也瘫倒在地,补充道:“刘三刀还说…闹起来后…会有御史老爷立刻上本弹劾…说这是新政逼反了兵卒…民怨沸腾…定要陛下收回成命…”
许显纯的目光扫过三法司的官员:“几位大人,可都听真了?记下了?”
三法司亦各派了官员陪审:刑部一名冷面郎中,都察院一位面无表情的御史,大理寺则是一名眼神中带着审视的寺副。`j^i`n*j′i*a¢n-g/w?x-c¨.,c`o~m\他们分坐一旁,与其说是监督,不如说是见证,记录下这“合法”的刑讯过程,以形成无可辩驳的供状。
这些人自然也是崇祯精心挑选的,就是为了让这台戏看起来无可辩驳。
刑部郎中面无表情地点头,挥笔在供状上疾书。都察院御史则提笔记录着犯人的神态、语气细节。大理寺寺副则微微闭目,似在核对供词逻辑。
几乎就在许显纯话音落下的同时,殿外传来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
火光跳跃,映照出无数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身影,沉默地肃立在殿前广场上,为首一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此刻的他神色冷峻如铁,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与在大殿截然不同的气质,在殿内摇曳的烛光与殿外跳跃的火把光交织下。
骆养性大步踏入殿内,对许显纯和三法司官员略一颔首,目光扫过地上瘫倒的犯人,没有丝毫停留。他径直走到御案前,对着空置的龙椅方向,抱拳沉声道:
“臣,骆养性,奉旨查抄乱国逆党巢穴!请旨而行!”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s.h′u?q·u?n′d_n¢s..^c,o·m-
无需等待任何回答,这本身就是崇祯意志的延伸。骆养性猛地转身,面向殿外,双手高高举起,仿佛手真的存在圣旨一样!
“奉旨!查抄成国公府!缉拿逆党朱纯臣及一干涉案人等!遇抗者,格杀勿论!”
“抄!!”
“诺!!”殿外广场上,数百名锦衣卫力士齐声爆喝,声浪震得殿宇梁尘簌簌而落,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这一刻,仿若太祖成祖年间的锦衣卫再次回来了。
看着自己精挑细选的锦衣卫干事,骆养性感到一阵满意,从今天崇祯的态度,骆养性仿佛看到了锦衣卫再现往日荣光的希望。
成国公府,夜。
昔日煊赫无比、门庭若市的开国勋贵府邸,此刻被无数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却只映出一片死寂的恐慌。沉重的府门在包铁撞木的轰击下,如同纸糊般碎裂开来。身着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缇骑如黑色的潮水,瞬间涌入。
“锦衣卫奉旨办案!所有人原地跪下!擅动者死!”
厉喝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兵刃出鞘的刺耳摩擦声,瞬间打破了国公府的宁静。府中护卫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破了胆,稍有迟疑者,立刻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力士踹翻在地,冰冷的刀锋直接架上了脖颈。
骆养性在数十名心腹力士的簇拥下,踏入这曾经象征着无上荣光的府邸。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这雕梁画栋、奢靡至极的景象,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寒的杀意。
“搜!掘地三尺!”骆养性声音冰冷,“凡书信、账簿、地契、库房、密室,一应物件,片纸不留!尤其是管事朱禄所供‘炕洞账册’,必须即刻起获!府中所有主仆,无论男女老幼,一律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