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蛮脸上的笑容也随着消失。
“要不要告诉嫂子呢?”
“算了,回来再说。”
穿回衣裳,陈守蛮扎紧腰刀,悄咪咪地翻过矮墙。
天虽然还没亮,但营户里却灯火通明。
四处都能听到哭喊声。
毕竟很多家里都死了人。
要么是死在营户这边,
要么是在昌山村那边。
都说军户之家,生死只道寻常,可再寻常那也是亲人,伤心哭泣自然难免。
其实有哭喊声的屋子并非最惨。
有些屋舍里昨晚还有炊烟,此时却一片漆黑,还有些屋子,门口或蹲或坐一位老人,无声地抹着脸上的浊泪。
陈守蛮有着让那个实验室所有人惊叹的意志力,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眼眶发红。
上一世他选择参军,历经千辛万苦把自己锤炼成国家宝剑最锋利的剑芒,不就是因为不想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么?
软弱就要挨打,
落后就要被欺负。¨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天下兴亡,百姓遭殃!
难过归难过,陈守蛮却没有停下脚步。
毕竟术业有专攻,
治天下他不会,
他更擅长的是杀敌、报仇,灭国!
不过,攘外必先安内。
像宋实那样的人,不杀干净,将来出征时,他不放心。
“陈傻子,你来做什么?”
宋实家门口,满头白发的宋张氏看着陈守蛮,脸色难看。
两人之间虽然没什么直接冲突,但之前儿子回来可是说过,因为陈傻子杀了小旗官岳咏怀,搞不好要被牵连。
到现在儿子还没回来,宋张氏心情原本就很不好,看到陈守蛮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我去宋实的屋子看看。”
看在年龄的份上,陈守蛮不想跟宋张氏计较。
都说相由心生,看宋张氏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良人。
因为过去是傻子,大多数时候方妙筠都不怎么让他出门,所以陈守蛮对营户里大多数人都不怎么了解。
“不行!”宋张氏横跨一步挡住门口。
陈守蛮眼皮翻了翻,
尊老爱幼?
他可不会那么古板。
甚至都懒得再说一句话,只是突然出手摁住了宋张氏颈脖一处穴位。
宋张氏眼中的惊讶还在,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将其拖入屋里放下后,陈守蛮就开始翻箱倒柜。
宋实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所以陈守蛮需要证据。
搜查和抄家不一样,技术性更强些。
差不多一炷香后,陈守蛮终于在宋实床下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看那做工应该是宋实自己动手弄的,粗糙。
一锭十两的官银,一支打制精美的苦无。
也是,宋实连字都不认识,难不成还能指望有什么文字性的证据?
严格说起来这两样东西都不算真正的证据,可一个普通军户家里,怎么可能有十两的官银?
大夏的货币体系里虽然有银子,可官银这东西基本上是不流通的。
换而言之,除非宋实这家人曾经立过大功,就比如像陈守蛮这样,一次战斗中单杀好几个敌人,才有机会获得十两银子的奖赏。
就这,大概率也不是直接发官银,而是折算成铜钱,或者是流通性更强的,小重量的银锭。
感谢华夏民族那些迷人的老祖宗,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在官银上留下印记的规定。
印记相当于钞票编码,专业人士通过编码就能知道这锭官银的相关信息,甚至分析出这块官银是怎么到宋实手中的。
拿着官银和苦无,陈守蛮抓紧时间回家。
果不其然,煮好海鲜粥的方妙筠发现人不见了,正准备出门去找。
“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
“额......”
看着方妙筠手里包浆的细竹枝,陈守蛮好笑之余,忽然又觉得很温馨。
之前他傻乎乎地往外跑,每次被方妙筠抓回来时,她手里都拿着这根竹枝。
这么多年下来,竹枝都包浆了,可真正吃到陈守蛮肉味儿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错了......”陈守蛮低着头。
他一认错,方妙筠便不气了。
其实她本就没有生气,只有担心。
“吃饭吧。”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