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迸溅!他以命相搏的气势竟一时逼退了两名庄丁,但更多的庄丁如同闻到血腥的饿狼,层层围拢上来,刀叉并举,套索飞舞,将他和血流如注的杨雄死死困在核心,如同铁桶一般!
杨雄大腿外侧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雪地,刺目的红与冰冷的白形成恐怖的反差。剧痛和失血让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手中刀法早已散乱无力,只能靠着石秀以血肉之躯硬挡刀枪,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石秀压抑的痛哼和飞溅的血珠,情势已是千钧一发,危如累卵!
另一边,戴宗与杨林也被另一拨凶悍的庄丁死死缠住。戴宗心急如焚,如同烈火焚心!他深知此刻绝非恋战之时,多耽搁一刻,兄弟们就多一分殒命的危险!他必须冲出去,将消息带回梁山!只有梁山的大队人马,才能解此死局!杨林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见祝虎挺枪向戴宗逼去,情急之下,拼着后背空门大开,怒吼一声,将刚刚夺来的一柄钢叉用尽全力掷向祝虎面门!这一掷势大力沉,带着杨林全身的力气和决死的意志!
祝虎没料到对方重伤之下还敢反击,仓促间只得回枪格挡,“铛!”钢叉被磕飞,但他也被阻了一阻。+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名庄丁的钢叉已狠狠捅在杨林毫无防备的后背上!
“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从杨林口中狂喷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洒下触目惊心的猩红梅花!他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扑倒在冰冷的雪地中,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杨林兄弟!”戴宗看得真切,心如刀绞,痛彻骨髓!那喷涌的鲜血仿佛灼烧着他的灵魂!他眼角余光扫去,石秀的刀光在重重围攻下已被压制得越来越小,杨雄身下的雪地已然被染成一片刺目的血泊,而祝虎狰狞的面孔和那杆夺命的点钢枪,正带着凛冽的杀意再次向自己逼来!四周,更多的绊索、挠钩如同毒蛇般从雪地里探出,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眼看就要将他们四人彻底吞噬!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走!立刻!马上!
一个冰冷如铁、又炽热如火的念头在戴宗脑海中炸开!他眼中瞬间只剩下决绝,那是一种抛弃了所有情感、只剩下唯一目标的冰冷意志!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战场,瞬间锁定了包围圈东北角——那里因为杨林搏命掷叉阻挡祝虎,造成了庄丁们一刹那的混乱和迟疑!更重要的是,那处地势较低,积雪更深,两名手持挠钩的庄丁站位相对稀疏,正是这铁桶阵唯一的、稍纵即逝的破绽!
“呔!”戴宗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不似人声的嘶吼!他将赖以成名的神行之术瞬间催发到前所未有的极限!丹田内息如同沸腾的岩浆,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疯狂涌入双腿!他感觉足下那四片象征神速的甲马符箓骤然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化一般!
只见戴宗的身影在风雪中骤然变得模糊、扭曲!下一瞬,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疾掠的灰色残影!那不是奔跑,更像是一道被无形力量推动的疾风,以远超常理的速度,无视了脚下松软的积雪,直扑那处稍纵即逝的缺口!
“贼子敢尔!”祝虎察觉戴宗意图,惊怒交加!他长枪如龙,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刺戴宗后心!这一枪凝聚了他全身功力,狠辣绝伦,势要将这“首恶”钉死在雪地上!
戴宗感知到背后致命的枪风!他没有回头,没有格挡!在那千分之一刹那,他全身肌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极限拧转,整个身体如同无骨的游鱼,险之又险地与那夺命枪锋擦身而过!
“嗤啦——!”
冰冷的枪锋撕裂了他肋下的厚实皮袄,带起一溜刺目的血珠和破碎的棉絮!火辣辣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但他借着这股冲击力,速度竟不可思议地再次飙升!身体诡异地一折,如同鬼魅般,从祝虎的枪锋与侧面一名叉手因惊愕而露出的微小缝隙间硬生生挤了过去!那叉手只觉眼前灰影一闪,劲风扑面,下意识地惊骇后退了半步。
缺口,就在眼前!戴宗眼中寒光爆射,双足在深雪中猛地一蹬!
“轰!”
积雪如同被火药炸开般四散飞溅!他合身撞入那两名挠钩手中间,双拳紧握,如同两柄沉重的铁锤,灌注了全身的力气和愤怒,狠辣无比地砸向两人持钩的手腕!
“咔嚓!”“啊哟——!”
两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同时响起!两名庄丁手腕剧痛欲裂,沉重的挠钩脱手飞出!两人踉跄着向后跌退,身体正好撞向身后涌来的同伴,瞬间将追击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拦住他!放箭!快追!”祝虎气得三尸神暴跳,目眦欲裂,挺枪绕过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