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芒!这金芒如同风中残烛,在幽绿的灵魂风暴中顽强地摇曳着,死死抵住了噬魂钉那毁灭性的侵蚀力量!
是圣骸指骨最后残留的、属于血灵宫主的一丝本源气息!它融入了涵婓的血肉,与那个可能是某种契约或标记的暗金小点结合,在此刻,成为了守护他灵魂不被彻底钉穿的最后屏障!
两股力量在涵婓的手腕处、更是在他的灵魂深处,展开了惨烈的拉锯!噬魂钉的幽绿符文疯狂闪烁,试图彻底磨灭那点金芒;而金芒虽然微弱,却如同定海神针,带着万载不灭的守护意志,死死钉在原地!
“嗯?”疤头脸上的狞笑一僵,他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噬魂钉竟然无法完全贯入!这在他处理过的无数“肉畜”中,从未出现过!他眼中凶光更盛,低吼一声,握住噬魂钉的手臂肌肉贲张,幽绿的幽冥之力顺着手臂疯狂注入钉体!
嗤嗤嗤——!
噬魂钉上的符文亮得刺眼,幽绿的光芒如同毒液般侵蚀着那点顽强的金芒!
涵婓的身体如同被投入油锅的活虾,剧烈地抽搐、痉挛!口鼻眼耳中,都开始渗出细密的血丝!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达到了顶点!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强行撕扯成两半,一半坠入冰冷的、永恒的幽绿深渊,一半被那点微弱的金芒死死拽住!
“给我……进去!”疤头额头青筋暴起,显然也拼尽了全力。
就在这僵持的、令人窒息的时刻——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从涵婓紧握的左手掌心传来!是那截在空间乱流中耗尽了最后力量、早已沙化灰败的圣骸指骨!在涵婓灵魂遭受噬魂钉酷刑、身体因剧痛而本能地紧握拳头的瞬间,这截仅存形骸的指骨,终于彻底化为了最细微的、毫无灵性的白色粉末,如同流沙般,从涵婓无力摊开的指缝中簌簌滑落,飘散在石室冰冷污浊的地面上。
随着这截指骨形骸的彻底消散,那点守护着涵婓灵魂的、属于血灵宫主的最后一丝本源金芒,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凭依,猛地一颤!
噗!
噬魂钉幽绿的寒芒瞬间压倒了那点金芒,狠狠贯入!彻底钉在了涵婓左手手腕内侧!
“呃——!”涵婓身体猛地一挺,如同离水的鱼,所有的挣扎和抽搐在瞬间停止。眼中的光芒彻底涣散,只剩下空洞和死寂。一股冰冷、污秽、带着绝对服从和痛苦烙印的意志,如同跗骨之蛆,顺着噬魂钉狠狠刺入了他的灵魂深处,留下一个散发着幽幽绿芒的、扭曲的符文烙印!
烙印完成的瞬间,噬魂钉上的幽光缓缓敛去,只剩下钉体本身那令人心悸的漆黑。
疤头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硫磺味的浊气,脸上露出疲惫却又满意的神情,松开了手。他看着涵婓手腕上那个新鲜出炉、散发着微弱绿芒的奴隶烙印,如同欣赏一件杰作。
“好了,带下去。扔进‘铁骨矿坑’最底层。”疤头挥挥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漠,“烙印已成,他跑不了。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
两个手下应了一声,如同拖拽死狗般,将彻底失去意识、仅剩微弱呼吸的涵婓拖出了烙印间。
不知过了多久,涵婓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和剧痛中,艰难地浮沉。他感觉自己被抛入了一个更加黑暗、更加狭窄、散发着浓郁铁锈和排泄物恶臭的空间。
冰冷粗糙的地面硌着他全身的伤口。
手腕处,那个新烙下的印记持续不断地传来灵魂被灼烧、被污染的刺痛。
更让他灵魂深处本能颤栗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和麻木气息,如同无形的重物,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而昏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方纵横交错的、布满暗红锈迹的粗大铁条——这是一个巨大的、深入地下的铁笼!笼壁冰冷坚硬,上面布满了暗褐色的、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污和抓痕。
铁笼里塞满了人!或者说,曾经是人。
他们蜷缩在冰冷的铁笼角落,如同受惊的牲畜。大多衣衫褴褛,甚至衣不蔽体,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鞭痕、烫伤和……和涵婓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散发着幽绿微芒的奴隶烙印!他们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只有偶尔身体因寒冷或疼痛而抽搐时,才能证明他们还活着。浓重的汗臭、血腥、伤口化脓的恶臭和排泄物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令人作呕的污浊空气。
涵婓被粗暴地扔在靠近铁笼边缘、一个稍微有点空隙的冰冷角落。身体的剧痛让他蜷缩起来,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失血过多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