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极快地闪过,随即被更深的忧虑和焦急取代。?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统帅!” 玄甲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关切和找到主心骨的激动。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踉跄着冲到骸骨化石前,无视了洛红衣冰冷审视的目光,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涵婓身前湿滑的苔藓地上,溅起一片泥点。
“统帅!您怎么样?帝君兽它……” 他的目光扫过帝君兽脊背上那触目惊心的焦黑伤口,声音里充满了痛惜和自责,“都怪属下无能!没能守住右翼!让您和帝君兽遭此大难!” 他仅存的右手狠狠捶打在自己胸口的重甲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脸上满是痛苦和悔恨。
他身后陆续爬上来的残兵们,看到涵婓和帝君兽的惨状,眼中也纷纷流露出绝望和悲戚。他们默默地围拢过来,如同失去头狼的狼群,在绝境中本能地寻找着领袖的气息,寻求着渺茫的希望。他们或坐或靠,喘息着,处理着伤口,目光却都聚焦在涵婓身上,带着无声的期盼。这期盼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涵婓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玄甲。那双冰封的眼眸深处,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审视。体内血契的反噬和缠绕的白发带来的束缚感,让他此刻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洛红衣站在他身侧,如同一道沉默的屏障,指间的毒针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寒光,凤眸锐利如刀,从未离开过玄甲的身影。
玄甲似乎被涵婓冰冷的沉默刺痛,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悲愤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统帅!冰裂谷之败,是有人背叛!是有人将我们的行踪和密匣的秘密卖给了青冥!才招致联军精准围杀!右翼……右翼那些兄弟……死得冤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在寂静的渊底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残兵的注意!
“什么?背叛?”
“是谁?!玄甲将军,你说清楚!”
“妈的!老子就知道!那帮杂碎来得太巧了!”
残兵们瞬间炸开了锅!绝望和疲惫被点燃,转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和刻骨的仇恨!他们红着眼睛,死死盯着玄甲,等待着他的答案。冰裂谷的惨败,袍泽的惨死,坠入绝境的绝望……所有积压的情绪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一个仇恨的靶子!
玄甲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平复激荡的情绪。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灰雾中如同铁塔,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残兵,最后,带着一种沉痛到极点、却又不得不如此的复杂眼神,缓缓地、缓缓地……落在了涵婓身上!
这一眼,如同在滚油中泼入了一瓢冰水!
所有的嘈杂、愤怒、质问声,在玄甲目光落定的瞬间,戛然而止!整个骸骨化石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连渊底深处那磨牙般的异响都仿佛消失了!残兵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极致的愤怒变成了极致的茫然、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看看玄甲,又看看靠坐在骸骨下、白发缠绕、虚弱不堪的统帅涵婓,大脑一片空白。
“玄……玄甲将军……你……你什么意思?” 一个离得最近的老兵,声音干涩颤抖,如同破旧的风箱,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无法理解,无法相信。
洛红衣的瞳孔骤然收缩!指间的毒针瞬间对准了玄甲的心脏!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锁定了玄甲!
涵婓依旧沉默。缠绕在他颈间的白发微微飘动,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那双冰封的眸子,透过发丝的缝隙,死死地钉在玄甲脸上,里面翻涌的,不再是审视,而是足以冻结九幽的、毁灭一切的暴戾风暴!
玄甲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压力,他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仅存的右手紧紧握拳,指节捏得发白。他避开了涵婓那几乎要将他灵魂洞穿的目光,转向那些目瞪口呆、如同石化般的残兵们,声音沉痛而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重锤,狠狠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兄弟们!我知道你们无法相信!我……我也宁愿是我自己疯了,看错了,想错了!” 他猛地抬手,指向涵婓,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泣血的杜鹃,充满了被彻底背叛后的绝望与愤怒:
“但!事实就是如此!将我们引入冰裂谷死地,将密匣秘密泄露给青冥,招致联军围杀,害死无数袍泽兄弟的真凶——”
“就是他!我们的统帅!涵婓!”
“轰——!”
如同平地惊雷!玄甲的话语,比腐骨渊最猛烈的毒瘴更能侵蚀人心!残兵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