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的震动越来越频繁。/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如兰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眉心的红痕——那是今晨突然浮现的,像一粒朱砂,又像一滴血。她用脂粉盖了三次,却总在片刻后重新显现。喜鹊进来送早膳时,她不得不戴上齐衡送的帷帽,纱帘垂下来,遮住所有异样。
"姑娘今日怎么戴这个?"喜鹊好奇地问。
"昨夜没睡好,眼睛肿了。"如兰随口敷衍,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青铜钥匙——那是齐衡从密室带出来的,边缘己经磨得发亮。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推开窗,看见齐衡立在梅树下,手里捧着个竹编的鸟笼,里头关着只通体雪白的雀儿。
"昨儿答应你的。"他仰头笑,天青色衣袖被晨风吹得鼓起,"会说'如兰最聪明'的雪雀。?£精+武¢{小±|1说2网`e ?最a¥新.×章a节:更\新/?¢快;."
如兰眼眶一热。她昨日不过随口提了句西夏传说,说有种灵鸟能学人言,没想到他竟真寻来了。
雪雀在笼中蹦跳,黑豆似的眼睛滴溜溜转。
如兰趴在案几上,与它大眼瞪小眼:"你倒是叫呀。"
齐衡坐在她身侧,手里剥着松子,时不时往笼里丢一颗:"要耐心。"
"元若哥哥怎么找到它的?"
"顾二给的。"他语气平常,却让如兰指尖一颤——顾廷烨这几日明明在追查明兰的下落,何时有空捉鸟?
铜镜在妆奁里发出嗡鸣。如兰假装没听见,凑近鸟笼轻声道:"如兰最聪明。`l^u_o¢q`i\u.f_e?n¢g~.¢c^o¢m′"
雪雀歪头看她,突然开口:"锁魂散......解药在......"
声音戛然而止。雀儿猛地撞向笼柱,雪白羽毛间渗出金液,眨眼便化作一滩金粉。笼底躺着颗红豆大的珠子,里头封着滴黑血。
齐衡脸色骤变:"这不是我带来的鸟。"
祠堂地窖比上次更阴冷了。
如兰举着烛台走在前面,火光映出墙上新刻的西夏文——每个字都在渗血。齐衡跟在她身后,手里攥着那颗红豆珠子,指节发白。
"顾廷烨说,锁魂散没有解药。"他声音干涩。
"他有理由骗你。"如兰踢开脚边的碎骨,"毕竟你死了,他才能......"
话未说完,烛火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地窖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伴随着熟悉的咳嗽声——是盛长柏!
两人狂奔过去,却见石床上空空如也,只余一滩金血。铁链断口处沾着墨兰的胭脂,床底用血画着幅简易地图:盛家老宅的枯井,井壁上刻着《璇玑图》全篇。
"调虎离山。"齐衡突然拽住如兰,"我们中计了。"
铜镜从她袖中滑出,"当啷"一声砸在地上。镜面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脸,而是明兰——她站在枯井边,正将盛长柏的科考卷投入井中,纸上"如兰"二字正在燃烧。
夜雨倾盆时,他们赶到了盛家老宅。
枯井边果然站着明兰,可那身姿神态却全然陌生。她左眼完全变成金色,手中握着把青铜匕首——与顾廷烨那柄一模一样。
"六妹妹?"如兰试探着唤道。
明兰转头微笑,声音却是男人的:"第五局,你们输了。"
齐衡突然咳出一口金血,锁骨处的罗盘烙印疯狂扩张。如兰扶住他,摸到他怀中滚烫的物件——是那颗红豆珠子,此刻正在融化,黑血渗入他心口。
"解药是假的......"他苦笑,"他要我的肉身做容器。"
如兰望向枯井。井水映着月光,浮现出黑衣男人的倒影。他缓缓抬手,井底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整口井竟是巨大的青铜罗盘,而盛长柏的科考卷,正是最后一块拼图。
"来得及。"如兰突然夺过齐衡的玉佩,砸向井沿,"我改规则。"
玉佩碎成两半,里头掉出枚金钥——正是她在穿越前,博物馆长交给她的保管品。
"第六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