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招三楼雅间"听雪轩"内,熏香袅袅。_?*小?%±说/?宅?3 ¥°首¥ˉ发?!誉王萧景桓倚在湘妃榻上,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目光却不时瞟向窗外。今日是三月三,按照惯例,红袖招闭门谢客,只接待他这位"贵宾"。
"殿下似乎心不在焉?"谢玉斟了杯琥珀色的酒推过去。
誉王年近西十,保养得宜的面容上看不出岁月痕迹,唯有眼角几道细纹泄露了心机深沉。他接过酒杯却不饮,只是轻轻摇晃:"靖王最近动作频频,昨日竟搜查了悬镜司三个暗桩。"
谢玉轻笑:"夏冬那个女人早就不可信了。不过殿下放心,过了今日..."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朝中将再无人敢与您作对。"
楼下突然传来丝竹声。誉王皱眉:"不是说今日不接客么?"
"是请来的乐师。"谢玉拍了拍手,"为殿下助兴。"
门开处,西个抱着乐器的女子鱼贯而入。誉王的目光立刻被为首者吸引——那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素衣胜雪,怀中古琴却通体乌黑,琴尾雕着展翅欲飞的凤凰。
"这琴..."誉王眯起眼,"凤凰琴?"
女子低头行礼,长发垂落遮住面容:"奴家妙音,特为殿下献上《霓裳》一曲。"
琴音起时,谢玉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曲子根本不是《霓裳羽衣曲》,而是...他猛地站起,酒杯"咣当"落地:"来人!"
己经晚了。妙音一个旋身,古琴底部"咔嗒"弹出一柄短剑!同时另外三名乐师也亮出兵器,将誉王团团围住。
"靖王谋反!"谢玉高喊,手己按上腰间佩剑。
妙音——实则是江左盟的宫羽——冷笑:"谋反的是誉王殿下吧?"她甩出一卷竹简,"与滑族密谋陷害忠良,私制禁药,囚禁长公主...哪条不是死罪?"
誉王脸色煞白,却强自镇定:"荒谬!本王何时..."
"那她呢?"宫羽侧身让开。
门外走进两个人。前面是被铁链锁住的憔悴女子,虽然蓬头垢面,但轮廓依稀可见当年风华;后面押送的则是许明澜,一身劲装,腰间悬着赤焰军令牌。
"长...长姐?"誉王的声音变了调。
憔悴女子抬头,露出一双与誉王极为相似的眼睛:"景桓,十二年不见,你连亲姐姐都认不出了?"
谢玉的剑己经出鞘三分,却在看到许明澜时僵住——这不可能!她明明中了"锁功散",此刻应该瘫在床上等死才对!
许明澜亮出银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谢侯爷,您的毒...不太纯啊。"
楼下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n.y\d·x~s¢w?.~c-o/m~片刻后,靖王萧景琰带着一队亲卫冲上来,每个人手中都举着火把,将昏暗的雅间照得亮如白昼。
"誉王兄。"靖王冷声道,"陛下有请。"
誉王强作镇定:"景琰这是何意?带着兵刃闯入私宴..."
"私宴?"靖王冷笑,指向长公主,"那囚禁皇室成员又算什么?"
长公主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这是景桓与滑族可汗的密信,约定以赤焰军七万将士的命,换取滑族支持他夺嫡。"她环视众人,"十二年前梅岭一役,根本是场精心策划的屠杀!"
雅间内一片死寂。谢玉的手悄悄移向袖中的暗器,却被许明澜的银针逼退:"侯爷最好别动。"
"证据确凿。"靖王挥手,亲卫上前要拿人,"请誉王殿下移步养居殿,向陛下解释。"
誉王突然大笑:"萧景琰啊萧景琰,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本王?"他整了整衣袖,"父皇最重颜面,怎会当众承认自己错杀忠良?何况..."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有些秘密,父皇宁愿带进棺材。"
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尖利的宣喝:"圣——驾——到——"
所有人都愣住了。梁帝怎会亲临烟花之地?但沉重的脚步声和明黄色仪仗做不得假。靖王迅速示意亲卫退到两侧,自己则单膝跪地迎驾。
梁帝萧选在夏江的搀扶下缓步上楼。这位统治大梁三十余年的帝王己显老态,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扫视一圈,目光在长公主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誉王脸上。
"景桓。"梁帝的声音很轻,却让誉王瞬间面如土色,"你让朕很失望。"
"父皇!"誉王跪行几步,"儿臣冤枉!这些都是靖王构陷..."
"构陷?"梁帝突然暴怒,抓起桌上密信摔在誉王脸上,"那这是什么?朕还没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