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光明正大的挖完东家墙角后,乖乖听话的杨福安背了两袋儿粮食出来。′m¨z!j+g?y¢n′y,.?c*o′m`
现如今一包粮食都是二百斤,这俩袋子跟上面搭着的油布都是从仓库现薅的。
瞅着左右商户的电灯逐渐亮了起来,兄弟俩赶紧往家赶。
至于关门的事儿,今天发了笔小财的老钱不会计较的。
风卷着雪往人身上砸,没一会儿的功夫,俩人眉毛眼睛都挂了一层小冰晶。
这会儿街上露天的饭摊儿还开着的没几个,主要是有风,支个布棚子也不顶事儿,没生意,自然就早早收拾回家了。
瞅着西下无人,杨福平一边儿吐着热气,一边叨叨:“不能老从咱们粮店买,老钱那瘪犊子,记性贼好,买多了他都能算出来咱家存了多少粮食。”
杨福安:“嗯,哥你说的对!”
说的对的杨福平就多说了点儿:“我预备着租个骡车,去像大和恒那种的大粮店,一次多买点儿,一天多倒腾几次,赶紧把法币给花完!”
杨福安:“阿嚏!”
杨福平立马进账起来:“赶紧赶紧,哥给你托着点儿快走,都受凉了,可别染上风寒了!”
废话不多说,兄弟俩一头扎进了风雪中,疯狂逃窜。¨第+一′看,书_枉\ +冕\废?悦-读-
顶着一脑袋的雪进了家门,看到老爷子还挺有兴致,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坐在廊下赏雪,看着俩儿子还拽了句酸诗:“风雪夜归人啊!”
杨福平顾不上搭理他爹,拿着块儿干毛巾赶紧的把俩人身上的雪都打掉。
不然等一进屋暖和了,衣服全都能湿透。
检查下两袋子米面,好在全须全尾的背回来了,一点儿没湿,俩人一起,运到了地窖里。
地窖的入口开在倒座房里,里面有约莫两间屋子大小,惯常放些耐放的土豆、白菜、萝卜,跟一时吃不着的粮食。
杨福平看着七八袋儿粮食跟几堆冬储菜,深觉任重道远!
跟在弟弟后面爬上来的时候还眉头紧锁,俗话说牛不扬鞭自奋蹄,自己家的事儿,肯定得自己上心,杨福平心里琢磨着得给自己加点儿担子,一定得加点儿担子。
毕竟除了钱妈知道的这个地窖,还有一个是钱妈不知道的也是空的。
当初杨清文老爷子盖房子的时候,整个西厢房底下都被挖空了,用石灰土打底,一层青砖,一层水泥一层青石板,西面墙体包括顶上用石灰糯米浆加桐油砌成,人在里面可以首立行走。这么说吧,三间东厢房上面多大,下面有过之而不及。.w·o*d+e?s+c.w?..c\o\m.
底下的立柱都做了好几根。
当时的师傅跟杨清文拍胸脯保证:“就是地震起来房子塌了,这个地窖也没事儿,只要人在地窖里也伤不到分毫。”
杨老爷子骂骂咧咧的掏了工钱,让这个会说话的爷们有多远滚多远。
所以说明着是地窖,实际上就是个小型防空洞啊!
一边琢磨着洗完手去吃饭,杨远信己经坐到了餐桌旁,正等着两个好大儿吃饭呢。
这腿伤好的速度有点儿吓人。
杨福平怀疑的看着他:“爹,你这腿伤是假的?”
杨远信指指墙角的拐杖:“什么假的,真的,比大洋还真。这不今儿林老师过来了,给我送了根儿拐杖,我这才能下床晃悠晃悠,不然天天躺着多难受。
他家是不可能有这玩意儿,指不定怎么给淘换过来的,也是有心了!”
杨福平点点头:“林老师这人挺不错,正好我这也有点儿事儿,一会儿吃完了去他家转转!对了,钱妈,前两天背回来的那几斤玉米面儿你再往里加点儿,凑个十来斤,我给人提过去!”
杨远信赞许的点点头,一个破拐杖当然值不了十斤玉米面儿,难得的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茶庄那边倒是知道自己腿伤了,除了轻飘飘的两包点心,不也什么也没多说嘛。
就连自己每年的一成干股也没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所以说危难见真心。
吃完饭之后,杨福平借着天色,还就真提着袋子去了隔壁。
林老师听到声音自己出来开的门。
正摸索着要去点灯,被杨福平给制止了:“我这手上不是灯吗,赶紧进屋,这天儿外面根本站不住。”
等进了堂屋,听到声音的吕秀玲也穿上小袄从屋里出来了。
杨福平把粮食往桌上一放,林老师跟媳妇对视一眼,有点儿不明白这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