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要一块儿大洋呢。
再说了,我爷还活着的时候说过,咱们这口井,水还凑合,说不定往下挖挖掏干净了之后,凑合能吃呢,要是真这个样子,以后还能救个急!”
杨远信闻言点头,这倒也是。
住到城里就这点儿不好,早上一睁眼,哪儿哪儿都得花钱。
杨远信问老大:“你还有啥建议,一起说了吧,省的你娘说我,花钱上瘾。”
杨福平还真有新想法:“家里要不要挖个厕所?”
杨远信不报希望:“我问问吧,你娘这么爱干净,估计不一定答应。”
家里离官茅房挺近,实在不同意倒也无所谓。
爷俩说的热闹,正跟儿媳妇在厨房准备晚饭的李水仙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刘翠芬笑道:“娘,大过年的,这是有人惦记你呢!”
李水仙不当回事儿:“能有谁想我,估计是你爹琢磨着我兜里剩的这点儿家底呢!”
要不说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晚上老两口进了被窝之后,李水仙听完自家老头颇有条理的说完要花钱的理由。
顿时有些呼吸不畅。
大半辈子的家底儿,都己经过半了,还得往外出。
李水仙胳膊别不过大腿,恨恨道:“这要是以后啥事儿都没有,你们爷几个,就天天吃陈粮吧,啥时候吃完,啥时候再买新的!”
说归说,其实李水仙心里也明白,估计不会有那么一天。
今儿坐黄包车抄近路的时候,看到胡同的角落里有躺倒的尸体。
为什么说是尸体呢,当然是靠近大街的地方有人清理,那具尸体被人拉着两条腿儿往板车上运,脑袋耷拉在路上磕磕绊绊的拖着,一声也不吭。
但凡有口气儿,也不是这样。
李水仙不明白,怎么小本子走了,这日子也没怎么好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