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平梦做的挺美,一觉醒来,还是民国三十五年的夏天。?5/2.m+i¨a*n?h?u^a+t^a+n_g·.\c¨o-m/
看着院儿里高高的凉棚,自我安慰,这不比长官们的冷气机实惠多了!(空调民国的时候就有!)
凉棚可不是一般人家想搭就能搭的,不是独门独院还搭不成呢,可要是穷的就剩下个院子,又没钱搭。
杨福平这个胡同算上黄大娘家,今年估计就三家有这玩意儿。
至于隔壁林老师,人家不用装穷,前些年借高利贷那事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知道了。
背地里被郭家嫂子说是,个穷教书的,穷的就剩个院儿了。
吕婶子持家有道,明白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的道理,即便现在俩口子都有工作,也没有大肆宣扬。
大闺女玉娟,都辍学两年了,今年跟着她妈,又溜溜达达的上高小去了。(民国时期《小学校令》规定小学入学年龄为六周岁,最迟不超过九周岁,修业年限为六年,前西年为初级小学,后两年为高级小学?,抗战胜利后,扔沿用此学制)。
自打玉娟重新上了学,林老师家的老二跟老三,挨打的次数就更多了,原因不外乎,被老师告状,成了姐姐的对比组等等等等。/二+叭¨墈′书?枉* /首¢发^
反正杨福平每天早上喝着粥都能听到隔壁的念书声了,小三儿扯着嗓子嚎:“人手足刀尺狗牛羊······”
还别说,杨福平都快喝出节奏了。
不过也有坏处,石头小小年纪皱起了眉头:“爹,这学是非上不可吗?”
杨福平不解的看他一眼:“不上学你想干啥去?跟你小叔一起扛大包?”
石头叹气:“那还是上学吧!”
知子莫若母,刘翠芬摸着儿子的后脑勺:“这是被小三儿的惨样儿给吓住了吧,没事儿,你只要认认真真跟老师做学问,你爹肯定不揍你!”
石头试探的讨价还价:“那要是我好好学也考不好呐?”
刘翠芬相当自信:“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会考不好,要是考不好,肯定是没好好学!”
这逻辑相当完美,杨福平憋着笑,不去拆台,把碗往厨房一撂,招呼杨福安:“吃饱了走吧,趁着早起还有点儿凉意儿!”
出门之后,哥俩走了一会儿,脸上就一点儿笑意都没了。
花市大街还算是闹市,可旁边的胡同大早上都有路倒儿。
这还不是寒风呼啸的数九寒天,大夏天的艳阳高照都有人睡一觉没了。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
杨福平匆匆扫了一眼,躺下长眠的那位,脸色乌青,看不出来是饿的还是病的,可费劲扒拉把人往板车上拉的那位,脸色也算不上多康健。
一时间分不清楚,两个人谁更有福气点儿。
杨福安虽说个头大,可有个弱点,他怕鬼!估计是小时候被老爷子在被窝里讲鬼故事吓的。
这会儿目不斜视的大步流星往前走。
一首把杨福平甩下半条街才算慢下步子。
不过这么一走,身上冒汗,反倒不怎么怕了。
脚程快,哥俩今儿早上就早到了。
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才等到老钱。
老钱不紧不慢的从腰上解下钥匙扔给杨福平:“来这么早干啥?看这一头汗,早上喝的那点儿稀汤寡水全跑没有了!”
估计是营养跟的上,杨福安脑子好使了不少,要搁以往早都抬杠了,肯定说我们家早上不只是喝稀的,还吃干的了!
可今天老老实实的去打水擦柜台,多余一个字儿没多说。
杨福平用袖子擦了下脑门,岔开话题:“这天儿,一早上就这么热,还不知道中午头怎么样呢!”
老钱点点头:“天一热,粮店的生意多多少少受点儿影响,不过东家肯定不会克扣中午那顿口粮,这点儿你放心。”
杨福平无语,就那么一顿没半点儿油水的窝头,东家犯得着吗。
人家现在可是乘上了东风,好久没来过这家小小的粮店了。
早先说好的准备重新开始卖油的事儿,也不提了,估计再过个一年半载,那俩大油桶都得锈结实喽。
小孙跟二平没等杨福安擦完柜台也前后脚进来了。
马上接手打扫卫生。
不过上午的生意跟老钱想的不一样,进店的人还不少。
光杨福安都跑了两趟去送货,店里就那么两辆独轮小车,一时间跑出了接力赛的感觉。
等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