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俩人的喘气声,脚步声。
杨福平莫名的觉着有些心慌,于是清清嗓子,想要跟弟弟说两句话打发打发路上的时间。
结果张开嘴还没说话,就听一阵狂乱的狗叫声,几乎冲破了半边夜色。
杨福平拉着弟弟往路边就近的一个胡同里一钻。
这动静有点儿大啊。
没两分钟,兄弟俩就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了。
只见一辆顶着天线的黑色吉普车在街上慢慢的挪动。
杨福平第一反应,跟弟弟往胡同里的阴影处缩了缩。
反正一身不是黑就是灰,白布袋子也塞进了怀里,只当兄弟俩是两块儿石头,一动不动的缩到狗不叫了为止。
这才扶着墙抖着麻了的腿站起来。
杨福安不敢大声:“哥,那是啥?”
杨福平慢慢活动腿脚:“应该是那种检测电台的车,别问了,赶紧回家。
这个点儿要是被人给逮到了,那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杨福安点点头没继续问,兄弟俩冒着踩粑粑的危险,沿着阴暗处,几乎一路飞奔到了家。
事实证明,想啥来啥。
到了光亮处,俩人两双脚西只鞋,踩的黑黑黄黄的全是。
一下子就冲散了刚刚的紧张气氛。
哥俩半夜了没到家,就是提前报备了,爹娘也还是惦记。
这会儿听见动静,早都点了灯披着袄子在堂屋等着。
看着俩人的埋汰样儿。
李水仙捏着鼻子:“这鞋明儿自个刷,今天晚上先扔鸡窝那边。
特别是你福平,你媳妇胃浅,别再熏着她了,今儿晚上你跟福安睡去!”
杨福平自己也恶心够呛,赶紧光着脚去换鞋。
抽空跟媳妇说一声,带着余味儿挤上了福安的炕。
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儿,这个念头刚翻起来就被睡意给压了下去。
算了,一晚上,天塌不了。
于是从心的陷入了睡眠。
李水仙千防万防,还是忽略了一点儿,儿媳妇早上醒的早。
扶着肚子去喂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