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让到屋里,杨远信一边吃一边儿盘算,西叔这是准备借多少钱,整这个阵仗,太吓人了!
等到了坟地的时候,好家伙,西叔把俩儿子三个孙子都叫过来了。
这规格,跟老爷子下葬那天一模一样。
杨远信放下心来,虱子多了不愁,真要是个天大的事儿,自个儿也办不了。
中午的酒桌上,杨清河劝了两杯酒之后才开口,估计这套词儿在心里都盘算了小半个月了。
这会儿在自家地盘上,杨清河也没想着遮掩,而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家的困境给说了出来。
有位贵人,看上了自己的水浇地,想要买下来,自己得识趣。
杨远信点点头,民不与官斗,这事儿前头两个大爷加上老爷子一块儿活过来也没招,换谁都得卖。
然后就继续听西叔跟许愿似的说了一堆事儿,仔细盘算下,好像大概也许,应该能办的成!
杨清河情绪到位了,眼圈发红:“远信啊,你爹走了,西叔这心里跟你爹对你,那是一样一样的。
远宏远逊兄弟俩,跟你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当亲兄弟使唤!
我寻思着,咱这离西九城也不远,家里等卖完地也有俩闲钱儿。
既然乡下不好呆,那干脆就搬城里吧。
在你们家左近瞅个房子,能住下我们这一家子就行。
你远宏兄弟倒是愿意接书铺那个营生,可就是老二这,你帮忙寻思寻思,能有个什么去处,妥帖点儿的!
哦对了,咱今儿这菜,就是他炒的,你尝尝,不错吧。”
杨远宏夹了筷子鱼细品,这手艺怎么说的,还凑和吧。
有手艺什么时候都好说。
看着俩堂弟的三个儿子,杨远信问道:“西叔,你光操心儿子,不操心操心孙子,大孙子都成家了,在家里还能干干活,去了城里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杨清河摆手:“一辈儿人不管一辈儿人,那是他们爹操心的事儿,我能顾上自己儿子就不错了。”
这话说出来,只见三个大孙子还脸上笑眯眯的,半点儿不满都没有。
杨远信总觉着事情没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