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
刘韐也说:“陛下,臣就是来此问个明白,给开封百姓以及诸位将士、太学生们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赵煊沉吟,他不能给开封百姓透露出他们的目的。
群众里面说不定有金人奸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赵煊无法向他们解释任何东西。
他放下碗筷,让何红梅收拾桌案,撤走一切无关人员。
当女官和内侍们撤走,赵煊叹息地告诉刘韐:“这是朝廷最后的办法。”
“陛下所谓最后办法,便是和议么,谈判过后,陛下还要投降么?”
刘韐步步紧逼,赵煊让他冷静。
“朕的意思是说,利用和议拖住金人,待勤王部队前来,尽管看起来有些可笑,将希望寄托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可是我们没有办法了,你的将士,还能抗住金人的一次主攻吗?”
!“就在今天,金人还在发动进攻吗?”
刘韐嘴唇微张,他被说的一愣。
今日午后,金人确实停止了各种攻击,刘韐还以为是双方谈判,暂时休战,给个喘息。
刘韐苦笑一声,他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
可是如今紧要的事是......如何安抚群情激愤的百姓们?
士兵有军令压制,听指挥,统帅弹压,不会捣乱,而太学生和百姓不知事情真相,只会越闹越大,没有一个让他们信服的借口,很可能再一次造成流血事件。
赵煊和刘韐四目相对。
“刘卿,这件事没办法,必须将百姓们安抚好,必要时候可以驱赶,总之要将他们散掉,散掉!”赵煊说,“不能再次出现一年前的流血事件。”
“朕不方便出面,刘卿,交给你了。”
“......”
刘韐表情复杂,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陛下......”
“莫要让金人条件泄露。”
“臣告退。”
刘韐抿了抿嘴,也只能说出这几个字。
跟赵煊拜别,他从皇宫昏暗的通道走过,天空飘落的雪花积压在他的肩头,似乎十分沉重。
以至于越接近右掖门,他的腰反而越弯。
像一个佝偻老者,孤独地行走在没有尽头的宫道上。
没有希望的未来,正在吞噬他们的热血。
......
宣德门外登闻鼓。
太学生们联合百姓将当天出使归来的谭世积堵在宫门外,不让入宫述职。
秦元率领的保甲本来也是百姓,看见群众如此愤怒,害怕得不敢上前阻拦,导致谭世积被太学生们拉扯下马,混乱一片。
身为太学生一员的丁特起为了阻止这疯狂的举动,怒骂了始作俑者阿芳。
阿芳在太学里一得知朝廷又要和议,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跑来堵截使者队伍,为了成功他还动员了整个太学的学生,一群不想坐以待毙的百姓也顺道跟上,呐喊,挥拳,所谓愤怒。
他们不想和金人展开任何的谈判!
自然把前去谈判的谭世积当作卖国行径。
丁特起和刘韐的阻止下,才没有导致使者被殴击。
此时太学生们和百姓一起,将使者团团包围,就坐在宣德门外,等着刘韐带来朝廷的明确解释。
谭世积被拉下马后,索性盘坐在地,一句话也不解释,任由太学生如何辱骂他的人格。
阿芳在谭世积身边来回踱步,时不时张望。
“官人,整整一个时辰,你也不愿解释半个字么!”阿芳急不可耐地说。
丁特起紧张地抓住他衣角:“行了阿芳,等刘枢密出来,何必多嘴!”
谭世积温和一笑:“奉命行事,何不是为了诸位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