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降我大金,何必再哭哭啼啼,天下,在你我之手!”
粘罕浑厚的喊声里,大帐外那吵闹的年轻士兵,不知何时没了声响,大约也是拖到外边杀了头。齐盛小税枉 更薪最全
这一天,除了张仲熊,他曾经的战友以及部下,尽数遭到处决,他也再回不到从前,不管今后结局如何,投降杀父仇人必定成为他人生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张仲熊卸下了心理包袱,厚了脸皮,他已是大金臣子。
倒是地上的秦桧还在抽搐,不一会竟然翻身倒地,晕厥当场。
他并不知道他如果投降大金,宋廷会如何对待他的妻子,但他了解宋皇性格,以及那个仁慈的朝廷,至少不会对一个叛臣的家属做出太出格的行为。
何时......攻入开封?
晕厥前,这个念头开始萦绕秦桧的心头。
太原城的落日总是那样恢宏,不过百姓们并不留恋,这一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落日余晖,每日如此。
第二天太阳升起,金人在城东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检阅仪式。
其实娄室是希望举行献俘仪式,但是粘罕要劝降,便改成了阅兵,娄室亦能风光。
娄室在太原耀武扬威后,又马不停蹄赶回井陉,同时请粘罕增兵,因为宗泽也在天威军大量增兵,意味深长,双方谁都不想落后一截。¢小^税!C`M`S_ .蕪′错¨内~容-
河东和宋人收复的河北诸地,就如此僵持开来,谁也没有继续下一步更大的动作。
倒是河北东路,救援河间府的任务还在进行着。
......
靖康二年的二月下旬,朝廷圣旨抵达。
朝廷选择听取宗泽和马扩计划,宗泽主力屯住天威军威慑不动,所以收复河间府的任务,自然落入此时在中山府的韩世忠和刘浩两人。
他们本来的任务亦是收复河间,大方向变了,他们可没变,所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只是,在中山府,韩世忠收到了宗泽和康王的联名信件。
告诉韩世忠,康王要入他军中,随他东去河间。
韩世忠是决不愿意的,他打仗讲究的是一个了无牵挂,放个亲王至军中,不是拖他后腿么?
要是康王擦着伤了,不得把他韩世忠吊起来打,谁愿意干!
但是这同时也是赵煊在圣旨上同意了的事,韩世忠不能拒绝,搞得韩世忠出发河间前的几日郁郁寡欢。
中山府被围困几个月,战后的重建工作在陈遘指挥下进行的非常顺利,将周边匪徒剿得干净,得几日清闲,又要等待康王由真定到中山,刘浩便在军营里设宴,一连吃了许多天。丸夲鰰栈 免沸岳毒
本来不赏脸的韩世忠,忽然到刘浩营里吃酒。
旁晚,营里欢声笑语,正巧知府陈遘也抽身前来,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一块,韩世忠闷闷不乐,一味地吃酒。
另外两人瞧出不同寻常,忙问:“呦呵,韩泼皮怎么不高兴呢。”
“平日里倒是你喊得最欢。”
“高个什么兴。”韩世忠摆手,“河间光复了么?”
“为这事?”陈遘疑问,“韩统制倒是心系天下。”
刘浩和他共事那么久,还不明白他,马上戳穿道:“不是这事,铁定不是,这家伙会为此愁眉苦脸?只怕是有人让他不自在!”
“噢?”陈遘问,“那是何人有此能耐?”
韩世忠撇撇嘴:“不敢说。”
“有何不敢,你韩泼皮怕谁!”刘浩一脸坏笑地凑过去,“这里就咱们三个,不妨说说。”
韩世忠瞄了他一眼,随即说:“康王要来,到俺军中做客。”
“这......这是好事呀。”陈遘笑道,“有康王坐镇,想必韩家军所向披靡,收复河间指日可待。”
“好!”韩世忠忽然起身,“俺不要康王!”
“......这又是干嘛,好事呢。”刘浩不解。
韩世忠又是插手道:“不敢说。”
另外两人扶额,陈遘好言安慰说:“康王能聚人心,此去河间必有大用,有所表现,入了康王法眼,到时回朝,升官发财不是简单么,有何不高兴。”
“奶奶的,俺韩世忠就为了升官发财么!”韩世忠涨红了脸,“只怕......康王对咱们心存芥蒂......当初宗泽入大名府,可是咱们开门迎的,大元帅府也是咱们毁的,要是康王在军中胡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