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暂时不可。”
“为什么?”
“朝廷所仪仗兵马,不外乎三支,一是宗泽麾下河北军,经历真定、河间、太原三处鏖战,人疲马困,急需补充休养,而宗泽此时薨逝,群龙无首,士气低落,如何处置还是问题,暂不可调动。二是京师禁军、御龙神军,禁军自从开封围城之后建制全无,经过一年的抽调补充,虽恢复建制,然而作战经验并不丰富,不能担大任。三是西北边军,靖康以来东调南调,东奔西走,同样困乏不以,又要镇守边陲,预防西夏,不能调走。”
“此三军不动,哪有兵马北伐?”
“官家,此时朝廷需要休养生息。”
“更何况,江南局势不稳,不能安全解决江南问题,匆忙北伐,不可取。”
王宗濋暂停的间隙,赵煊说:“取西夏。横山尽入我手,大军直取兴庆府,不可给夏人再度喘息。”
“金人不会坐以待毙。到时西夏开战,金人南下,江南动乱,试问官家怎么办?”
“......”赵煊倒在御座里,“攘外必先安内,朕懂了。”
“官家,朝廷需要时间准备,大宋需要时间喘息,想必金人亦是如此,江南问题不可拖。”
“江南消息不能北传。”赵煊说,“稳住金人,唯有修好,凭借太原一战之威......朕欲同金人暂时修好。”
“养兵蓄锐。”两人同时脱口而出,随即相视一笑。
赵煊示意王宗濋坐下,坐在自己身边。
可这里只有皇帝的御座,王宗濋准备席地而坐,然而赵煊让他与自己同坐,御座宽长,挤上两人不成问题。
王宗濋连忙摆手拒绝,这怎么行,被文官抓住自己得被口水淹死。
“放心吧,守那么多死规矩干嘛。你我不止君臣。”
内心纠结许久,确定四周没有文臣,王宗濋才战战兢兢坐下。
“陪朕看看夕阳。”
“遵命。”夕阳西下,王宗濋深吸一口气,“官家,记着臣与四太子兀术城下战了一场么?”
“记得,我不会怪罪你的,你放心吧,不用试探我。”
“不是!”王宗濋心有余悸地说,“并非如此原因!”
“那是什么?”
“四太子精锐之重甲骑兵,并非单纯携重甲之势凿阵,他的铁鹞子,比起二太子或者粘罕更凶猛!其铁鹞子成排前进,三骑之间用铁索钩连,势猛前所未见,只一轮冲锋,便将臣的精锐彻底击溃......”
赵煊点头:“知道了。”
他当然不感到奇怪,早已经知晓的事。
“......”王宗濋差点死在四太子排山倒海的铁蹄下,皇帝竟然毫无波澜!
“官家!”
赵煊抬手制止他,并说道:“以后不叫铁鹞子,那是给夏人的称呼,金人嘛,另取一个。”
“就叫铁浮屠吧。”
赵煊笑脸盈盈地说。
“铁浮屠......”王宗濋愣住,铁塔一般向他撞来,不要太生动。
“好名字,会不会涨他人威风?”
“怎么会呢,朕很正视这个对手。”看着完全落下去的太阳,赵煊提笔,“马上封赏,不必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