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又黄又黑的老照片,磨磨蹭蹭,几个月了,还没画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天晚上,来了两个人魈,和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后面还跟着两个蓝脸的猴子,我别看岁数大了,耳朵灵精着那,一上楼梯我就知道了,我也跟着悄悄上去,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没想到他们在这黑屋子里拿起画笔就画了起来,没有灯光,我只好借着月光看他们在作画,它们常年就在这地下,不见日光,所以有点月光就跟咱们在太阳地里一样,画的那叫一个快,也不知道那个师傅教的,几袋烟的工夫,就画完了,走的时候,还斜眼看了我老婆子一眼,也没把我老婆子咋的。”
何老媪又无声的笑了起来,露出仅有几颗牙的大嘴,“第二天,那些画匠来了,看到墙上的老祖宗像,活灵活现,远看还以为是活人那,你挪几步看,那画像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从上看、从下看,左左右右的看,那人像也就变得有时哭、有时笑,有时跟我老太太一样沉沉默默的,像个闷油葫芦,这些画匠见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吓得屁滚尿流,以为这塔楼里闹鬼了,溜得比兔子还快,以后再给多少银子也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