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想起在覆船山揭竿而起的那一天,想起那些跟着她喊出“均田免赋”的百姓。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而她,自始至终都是枚棋子。
章叔胤深吸一口气,运起全身内力,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鲜血飞溅在帅帐的布幔上,晕染出诡异的图案。
雨幕中,两具尸体静静躺在地上,渐渐被雨水冲刷得苍白。曾经轰轰烈烈的“文佳政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画上了句点,只留下一段被改写的历史,在暴雨中渐渐模糊。
永徽四年十一月的婺州,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掠过焦土。残阳如血,将护城河染成流动的赤河,漂浮的尸体与折断的戈矛在漩涡中沉浮。扬州长史房仁裕的援军踏着满地冻霜而来,铁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与崔义玄部汇合时,马蹄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
"放箭!"随着两声怒吼,唐军阵中万箭齐发,箭雨撕破义军临时搭建的木盾防线。陈硕真残部退至帅帐所在的土丘,义军将染血的"文佳"军旗插在制高点,旗帜在箭雨中猎猎作响,宛如燃烧的火焰。唐军劈开义军左翼,刀刃划过脖颈的闷响混着惨叫刺破天际。
崔义玄骑在高头大马上,望着土丘方向升起的浓烟,冷笑一声:"给我活捉陈硕真!"话音未落,只见帅帐方向突然爆起一团青光,数十名义军死士呐喊着冲出,却在唐军强弩下化作筛子。
当唐军踹开帅帐木门时,腐臭味扑面而来。陈硕真倚在虎皮椅上,双目圆睁,嘴角凝固着一抹不甘的冷笑,胸前伤口处的血迹早已发黑。章叔胤倒在她身侧,七窍流血,手中还攥着半块刻有不良人印记的令牌。
崔义玄弯腰检视尸体,指尖拂过陈硕真额间褪色的朱砂,忽然想起数月前接到的密报——原来那个自称"文佳皇帝"的女子,终究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
喜欢不良人之大唐麒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