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战船上的铜角便撕破天际,发出低沉而威严的长鸣。*0~d^i*a′n′k-a?n¨s¢h_u′.?c\o!m·刘仁轨身披玄甲立于旗舰顶楼,望着对岸倭军战船缩成一团的阵型,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手中令旗如闪电般挥出:"全军出击,直取敌舰中枢!"
唐军战船如离弦之箭,以锥形阵直冲倭军舰队。麒麟侯张起灵所在的楼船一马当先,船头巨大的撞角裹着精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他手持玄铁令旗,目光死死锁定倭军旗舰——那艘高悬黑龙旗、装饰着金箔鬼面的战船,正是敌军指挥中枢。"放火箭!"随着一声令下,楼船上的弩手同时发力,千余支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焰腾空而起,如漫天流星般砸向倭军旗舰。
倭军主将见势不妙,慌忙指挥战船分散突围,然而昨日的惨败早已让军心涣散。战船之间相互碰撞、挤作一团,士兵们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与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
唐军抓住战机,斗舰、艨艟左右包抄,将倭军舰队切割成数段。特制的链锤从楼船上甩出,重重砸在倭船甲板上,瞬间将木板砸出巨大的窟窿;钩索飞掷而出,勾住敌船船舷,唐军士卒如猛虎下山般跃上敌舰,寒光闪烁的陌刀挥舞间,鲜血飞溅如瀑。
倭军旗舰上,主将朴市田来津疯狂挥舞长刀试图组织抵抗,却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射穿他的咽喉。*x~z?h+a-i!s+h,u!.~c¨o_m-随着主将倒地,倭军彻底陷入混乱,士兵们纷纷跳入江中逃命,被冰冷的江水吞没。
燃烧的战船一艘接着一艘沉入江底,滚滚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黑龙旗在烈焰中化作灰烬。
"乘胜追击!一个不留!"刘仁轨的怒吼声回荡在江面。唐军战船如群狼逐鹿,向着溃败的倭军穷追不舍。
那些试图逃窜的倭船,或是被火箭点燃,或是被撞角撞碎,或是被唐军士卒登船斩杀。
残阳如血,将白江口的海面染成诡异的绛紫色。唐军战船正忙着清理战场,士卒们打捞战利品的吆喝声中,一具浮尸突然抓住了水手的脚踝。
那具本该死去的倭兵猛然睁眼,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墨色雾气,张开腐烂的嘴咬向活人咽喉。
"有鬼啊!"凄厉的惨叫撕破暮色。原本堆积在甲板上的倭兵尸体竟纷纷抽搐着站起,他们脖颈处断裂的血管还在渗血,却像提线木偶般抓起武器,毫无痛觉地扑向唐军。
刘仁轨的佩刀"呛啷"出鞘,刀锋却在刺入倭兵胸膛的瞬间被腐肉死死卡住——这些怪物连心脏都已停止跳动,却仍在疯狂攻击。!y¢o,u,p\i+n^b.o+o^k?.?c~o,m/
"麒麟侯!这究竟是何妖术?"老将军的吼声裹着怒意。张起灵凝视着倭兵额间若隐若现的菊花印记,袖中北斗玉佩突然发烫。
远处某个荒岛上,浓重的黑雾正以诡异的螺旋状升腾,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咒文吟唱。
"是东瀛的秽土转生术!"他扯开衣襟,指尖蘸着心口涌出的麒麟血,在甲板上画出玄奥的阵纹。
暗红色的血液渗入木纹,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此术以生灵为祭,借阴气操控尸体!将军速令将士结三才阵,封锁灵气!"
话音未落,数十具倭兵已跃上战船。他们徒手抓住唐刀刀刃,腐烂的手掌被割得血肉模糊,却仍死死拽住兵器将唐军拖入怀中。
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阵眼处。刹那间,整艘战船爆发出金色光芒,伏灵阵化作巨大的麒麟虚影冲天而起。
"缚!"随着喝令,麒麟虚影利爪撕开麒麟。那些被操控的倭兵发出非人的尖啸,身上的菊花印记寸寸碎裂,化作漫天飞灰消散在海风里。
刘仁轨望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手中长刀不自觉垂落:"好个缚灵阵!不愧是国师高徒!"
而在三里外的荒岛上,阴阳师纱比儿梓口吐鲜血跪倒在地。她精心绘制的菊花血阵被金色光芒撕碎,祭坛上供奉的式神接连炸裂。"居然能以血脉之力封锁灵气..."
她抹去唇边血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笑意。海风掀起她染血的狩衣,露出背后新绘制的禁忌符咒——这场博弈,远未到终结之时。
海风裹挟着咸腥的血雾掠过甲板,张起灵刚用麒麟血封印完最后一道秽土转生印记,指尖的咒文突然泛起刺目的红光。
他瞳孔骤缩——对岸荒岛上,阴阳师纱比儿梓正将浸透黑血的菊花符咒按在胸口,嘴角勾起森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