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让贺兰敏月以省亲之名入宫。"
罗庄单膝跪地,身影转瞬消失在夜幕中,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呜咽。
与此同时,武顺正在弘敬夫人杨氏的寝殿侍奉汤药。鎏金香炉中龙涎香袅袅,杨氏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女儿的衣袖:"照儿如今贵为皇后,你切莫生出异心。"武顺低垂的眉眼掩住复杂神色,温顺应下时,窗外突然掠过黑影。
待她回到自己院落,暗格中的鎏金密匣已静静躺着玄鸣阁的指令,蜡封上那只展翅欲飞的暗纹凤凰,昭示着蛰伏多年的棋局终于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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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顺指尖轻抚过密信上凸起的暗纹,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她转身取出檀木梳妆匣,夹层中藏着的孔雀石耳坠泛着幽光——那是数年前玄鸣阁赐予的信物,此刻终于到了启用之时。
更漏声中,她凝视铜镜中自己与武照七分相似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一场足以撼动后宫的风暴,正在洛阳城的夜色中悄然酝酿。
上阳宫观风殿内烛火摇曳。唐高宗李治斜倚在蟠龙紫檀榻上,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间,一封来自百济的军报格外醒目。
随着指尖摩挲过泛黄的宣纸,刘仁轨苍劲的字迹在烛光下跃动:"熊津都督府戍兵经年苦战,衣甲尽损,病者十之有三......"
殿外秋风裹挟着洛水寒意灌进窗棂,李治不由得裹紧狐裘。这位正值盛年的帝王眉头紧锁,案上青铜龟兹沙漏正无声流逝,细沙坠落的声响仿佛戍边将士急促的喘息。
自显庆五年苏定方平定百济以来,大唐在半岛设立五都督府,然而倭国暗助百济余党,战火始终未熄。
"来人!"李治突然扬声,惊得值夜的宦官踉跄上前。朱笔悬在奏疏上方良久,墨汁滴落晕染了"恳请更换旧兵"几字。
想到千里之外那些浴血的将士,他仿佛看见他们在百济潮湿的雨季中瑟瑟发抖,铠甲下溃烂的伤口与思乡的泪水交织。
最终"允"字如重锤落下,笔锋刺破纸张,在背面留下深深的凹痕。这道敕令不仅关乎百济戍卒的生死,更维系着大唐在东北亚的战略布局。
李治唤来中书舍人,口述诏书时声音低沉却坚定:"着令刘仁轨即刻筹备换防,所需粮草器械由少府监十日内置办齐全,沿途州县不得延误。"
殿外更鼓惊起寒鸦,李治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耳畔似有百济城头的战鼓轰鸣。
他深知,这简简单单一个"允"字,将牵动十万将士的命运,也将成为大唐在半岛棋局中至关重要的落子。
而此刻,远在熊津都督府的刘仁轨,正凝视着同样的月光,等待着来自洛阳的敕令。
喜欢不良人之大唐麒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