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

"他们复刻我的鬼道手法很粗糙，但改造凶尸的技术却很成熟，像是...有不同的人在负责不同部分。"

魏无羡皱眉，"而且那个左使逃走前说的话，明显认识我。"

"你在怀疑什么？"蓝忘机问。

魏无羡摇头，"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他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阴铁类法器，那么迟早会找上我。毕竟..."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夷陵老祖的名声在外。"

蓝忘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魏无羡感到疼痛。

"不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浅色的眼睛里翻涌着罕见的情绪，"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魏无羡愣住了。

这样的蓝忘机很少见——不是那个端方雅正的含光君，而是一个会因为担心道侣而失控的普通男人。

"蓝湛，"他轻声唤道，另一只手覆上蓝忘机的手背，"我知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蓝忘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些许平静，但握着魏无羡的手仍未松开。

"当年...没能护住你。"他声音极轻，几乎被风吹散，"这次不会。"

魏无羡心头一颤。

他知道蓝忘机说的是他前世坠崖的事，那是蓝忘机心中永远的痛。

即使重生归来，即使已经结为道侣，那个伤痕依然深埋在蓝忘机心底。

！"蓝湛，"魏无羡放下酒坛，双手捧住蓝忘机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听好了，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而现在，我们在一起，不管面对什么，都一起承担，好吗？"

枫叶无声飘落，有一片正好落在蓝忘机肩头。

魏无羡伸手拂去，却被蓝忘机一把握住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隔着层层衣料，魏无羡能感受到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同生共死。"蓝忘机一字一顿地说，目光灼灼。

魏无羡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他知道对蓝忘机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承诺有多重。"好，"他郑重点头，"同生共死。"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微风拂过，枫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个誓言作证。

不知过了多久，魏无羡突然笑起来，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不过我觉得我们离'共死'还远着呢！那些黑袍人再来，看我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蓝忘机无奈地摇头，但眼中的温柔丝毫未减。

他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魏无羡嘴边，"吃。"

魏无羡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故意舔了舔他的指尖，"好吃。不过没有含光君好吃。"

蓝忘机耳根一红，收回手，"胡闹。"

"我哪有胡闹，"魏无羡笑嘻嘻地凑近，"二哥哥难道不喜欢我——"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两人同时转头，看到一名蓝氏弟子匆匆跑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含光君！魏前辈！"弟子气喘吁吁地行礼，"泽芜君请你们立刻回去，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这么急？"魏无羡问，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弟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刚刚收到消息，邪修组织袭击了清河的一座村庄，而且..."

他犹豫了一下，"他们在找的东西，似乎与魏前辈有关。"

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枫林中的宁静被打破，但两人紧握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待，他们都将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