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夫这命啊，怕是一百三十出头就得完。”

“除非此生老夫百岁之前，有资格堪破先天之道。”

“后天令先天，化真气为罡劲，何其之难啊！”

秦涯不由得叹气一声。

“算了，走吧，咱们回去。”

……

夜幕低垂，边境之外，一片死寂，唯有冷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赵渊喘着粗气却步伐坚定，背上驮着徒弟赵宸，手中紧紧攥着箭矢，身后还拖拽着两具沉重的尸体，朝着军营的方向默默奔去。

那破碎的衣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至于秦涯一行人带着西戎一死一活两名后天八重高手，踏上归程复命。

因此，赵渊只能自己返回紫阳军营。

因来时，所乘的马匹早已战死，周围也无驿站供其借马。

因此，这数十里的艰难路程，全凭他一双腿硬生生地丈量。

此时，夜已深，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老一少孤独的身影。

赵宸在师父的背上早已沉沉睡去，他没了一截手臂，全身疼痛难忍，连动弹一下都万分艰难。

可不知为何，只要趴在师父的背上，他就觉得格外安心，仿佛又回到了儿时被赵渊从路边乞讨处带回家的那一刻，那种安宁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就要到军营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能看到紫阳城了，宸儿，再撑会儿，秦涯大人已回军营，肯定会派医师过来的，等咱们到了军营，你的手就能治好了。”

赵渊轻声喃喃着，声音因疲惫和沙哑，几不可闻，像是在给徒弟打气，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哒哒哒……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远方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静谧。

几束晃动的火把由远及近，越来越亮，映照着来人模糊的轮廓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色下弥漫开来。

赵渊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抱紧了背上的赵宸，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他警惕地盯着前方，手中的箭矢被他攥得更紧。

自己徒弟之所以被卖，就因为自己信任的那个杂碎，吃里扒外。

若是他来…怕是还得痛杀一场。

正等赵渊这么心想之时，马蹄声渐近，只见为首的骑兵勒住缰绳，马匹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

借着火把的光，赵渊看清了对方身上的铠甲，正是军营中的许大超。

“大…大人！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