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默默将目光转移。
张祁灵则极其轻微地侧了侧头,目光落在院墙一角,那里突然长出了一朵绝世奇葩,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一点,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非礼勿视”。
予恩的表情管理在那一刻彻底崩盘。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无语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他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剩下赤裸裸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嫌弃和“辣眼睛”三个大字。
“够了!” 予恩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强行压抑的暴躁,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渣子砸向黑瞎子,“黑瞎子,你再演下去,我怕我忍不住让你提前去下面唱戏!”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货是怎么做到随时随地、毫无心理负担地切换成这种令人发指的状态的?简直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一样!再看下去,他怀疑自己真的会长针眼!
黑瞎子假哭的声音戛然而止,拿着“手帕”的手也僵在半空,墨镜后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对予恩如此“不解风情”的反应有点“失望”。
!予恩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也懒得去看旁边装雕塑的谢雨辰和保持沉默是金的张祁灵。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跟这群人讲道理、谈感情都是多余的。
院中,只剩下死寂和一丝尴尬的余韵。
黑瞎子悻悻地收起他那块“万能手帕”,塞回皮衣口袋,对着予恩撇了撇嘴“啧,脾气真大。哑巴,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炸?”
张祁灵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予恩,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谢雨辰这才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看着两个神色各异的“保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棋局,从予恩踏出这个院门起,才算真正开始了。而他,似乎并不打算按照任何人的剧本走。
予恩眉梢微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近乎虚无的弧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我不过生日。”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黑瞎子刻意营造的“温情”泡沫。
黑瞎子脸上像没事人一样,变本加厉地“唉声叹气”起来。
“唉!小予恩,你这话说的……可伤透瞎子的心了!你是不过,可瞎子想给你过啊!”他语气一转,变得“语重心长”,甚至带着点自怜自艾的委屈,“你是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南来北往,刀头舔血,有几个能记得自己生辰?又有几个能安安稳稳地过个像样的生日?可怜瞎子我啊……”
他一边絮叨,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予恩的反应,那副“我不管我就要给你过”的赖皮劲儿,简直把“听不懂人话”和“死缠烂打”演绎到了极致。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那句带着刺的“关你屁事”几乎要脱口而出。余光瞥见谢雨辰沉静的眼眸和张祁灵的身影,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被强行按下,换成了稍显克制却依旧尖锐的一句:“关你什么事啊?”语气里的不耐和嫌恶毫不掩饰。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清晰,目光重新锁定在黑瞎子身上,那抹似笑非笑彻底化为唇边一丝带着讥诮的弧度,声音不高“你想不想?与我有什么关系?生日?”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温度,“不过是个数字。”
一直静观其变的谢雨辰,在此刻抬起了头。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石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看向予恩,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里,在此刻沉淀着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怎么会毫无意义呢?”谢雨辰的声音清朗依旧,带着一种平和的、试图讲道理的力量,“人的一生,成年日只有一次。它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是一个象征,象征着生命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拥有了更重的责任,也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他顿了顿,话锋自然而然地一转,将话题从虚无缥缈的“意义”拉回了现实的轨道,“说实话,我今天来,除了想看看你,更想问一句,你接下来……可有明确的去处?”
予恩的视线瞬间聚焦在谢雨辰身上,捕捉着对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审视着那双看似诚恳的眼睛深处潜藏的算计。
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扛起整个谢家的男人,心思缜密,手段不凡。予恩对他,以及对那个尚未在此刻出现的王胖子,心底并无多少实质性的恶意——他们不过是在命运的洪流中,选择了站在吴携身边,成为其助力,为其出生入死、收拾残局的人。而他唯一的那点“恶意”,恰恰源于此,他不想与吴携未来的“左膀右臂”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