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却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不会过分压迫的距离。
“三天后出发。” 谢语辰的声音压低了,清晰而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
他从粉色衬衫的口袋里,极其自然地抽出一张设计简洁、材质考究的白色名片,两指夹着,轻轻放在予恩面前的竹制小茶几上。名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上面只有名字和一串私人号码。
“我们要去的地方,”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晚上张祁灵他们会把具体的资料拿给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利落,“还需要什么特殊的装备或者物资,你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是我的电话,随时联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说完,没有再等待予恩的回应,他微微颔首,便转身,步履从容地朝着飘来饭菜香气的饭桌走去,留下予恩一个人对着那张冰冷的名片。
予恩的目光落在那张名片上。“解语臣”三个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那个丝绒礼盒,指尖感受到坚硬的棱角。生日?礼物?出发?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越收越紧。廊下的空气,似乎比刚才更加沉闷了。
厨房里传来最后一道菜上桌的轻响,张祁灵沉默的身影在门口一闪而过,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廊下。黑瞎子在饭厅里热情(或者说聒噪)地招呼着。而予恩,依然坐在躺椅上
将名片拿起,予恩后知后觉地发现认识谢语辰这两天,这三个演起来真是得心应手,果然都是控制情绪的好演员。
厨房的门帘再次被掀开,浓郁的香气如同实质般汹涌而出。张祁灵和黑瞎子一前一后端着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快步走了出来。
张祁灵动作沉稳利落,将手中分量十足的砂锅和炖盅稳稳放在桌子中央。黑瞎子则显得有些“花枝招展”,一手托着精致的青花瓷盘,上面码着油光红亮、香气扑鼻的东坡肉,另一手还拎着个竹编小笼屉,隐约可见里面晶莹剔透的虾饺,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两人几乎同时将菜放下,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廊下躺椅上,那个对着谢语辰名片沉默出神的少年。
“小予恩,吃饭了。”
黑瞎子这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带着点……家常的意味?
那空气中弥漫的、勾魂夺魄的浓香——混合着炖肉的醇厚、酱汁的咸鲜、海鲜的清甜以及某种独特香料复合的霸道香气——如同无数只小手,精准地挠在了予恩的味蕾上。
他腹中早已空空如也,此刻被这香气一激,胃袋不受控制地轻轻抽动了一下。那股直冲脑门的、纯粹的、属于食物的诱惑力,瞬间压过了心头的阴霾和紧绷的神经。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喉结滚动了一下。完夲榊栈 唔错内容目光终于从名片上移开,投向那张摆满了佳肴的桌子。色泽诱人的东坡肉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琥珀光泽,清蒸鱼的鲜气仿佛带着水汽,还有那盘翠绿欲滴的时蔬……视觉与嗅觉的双重冲击,让他一直刻意维持的疏离姿态瞬间瓦解。
他直起身,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动作带着点被本能驱使的急切。目光扫过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最终落在正得意洋洋整理衣襟的黑瞎子身上,一句带着真实讶异和馋意的评价脱口而出。
“没想到,瞎子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那点被美食勾出来的软化。
黑瞎子一听,那双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他像是被戳中了最得意的开关,整个人都膨胀起来,腰杆挺得更直,下巴抬得更高。
“哎哟喂!我的小予恩!”他夸张地一拍大腿,声音拔高,带着被“委屈”了八百年的腔调。
“你现在才发现?!感情之前瞎子我做的那些饭,都是喂了……”他猛地刹住车,把某个不太雅观的词咽了回去,转而用更夸张的痛心疾首,“都是被狗……咳,都是被糟蹋了不成?哑巴!”
他猛地转向旁边正安静摆放碗筷的张祁灵,试图拉个垫背的,“你给评评理!哑巴他那厨艺,煮个面条都能糊锅底,能跟瞎子我这御厨级别的手艺比吗?啊?可怜瞎子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饭,小予恩居然今天才知道瞎子的好!这心啊……哇凉哇凉的!太伤心了!没爱了!”
他这边唾沫横飞,表演得正投入,一股冰冷的、带着实质杀气的眼刀寒流般,从身旁精准地投射过来,牢牢钉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