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街回到别墅的予恩,只觉得浑身都沾染了各种店铺的混合气味——新衣的纤维味、香氛店的甜腻、人群的汗味,甚至还有路边小吃的烟火气。.小?税,宅. ·冕*废·悦?黩,
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立刻指挥“汪程,汪明,赶紧把这些战利品归置好,别堆这儿碍眼。”话音未落,人已迫不及待地冲上了楼。
片刻后,浴室水声哗哗响起。
等他再慢悠悠踱下楼时,已是一身清爽的家居服,头发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他大爷似的往客厅沙发里一瘫,浑身骨头都像是散了架,只差没哼个小曲儿。
几乎是同时,门铃响起,他在实体店订购的大包小包衣物和物品也准时送达。送货员鱼贯而入,放下小山般的购物袋,又迅速离去。
汪明看着瞬间被奢侈品购物袋淹没的客厅,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认命地闭了闭眼——幸好花的不是他的钱,但他和汪程的手今天怕是逃不过一场“浩劫”了。
予恩瞥了眼忙碌的两人,嘴角勾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懒洋洋地拖长了调子:“程子——”
汪程闻声抬头。
“去,给大爷倒杯橙汁。”予恩特意加重了“橙汁”两个字,尾音上扬,眼神里带着点促狭。
汪程放下手里刚拿起的一个袋子,默默起身走向冰箱。他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位小疯子最近似乎格外“关照”他,连使唤都带着点特别的“亲昵”,比使唤汪明还花样百出。
不一会儿,汪程端着一杯冰凉的橙汁回来了。“大爷,您的橙汁。”他语气平板,听不出情绪。
“嗯,不错,”予恩这才慢悠悠从沙发里坐直身体,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冰凉酸甜的液体滑入喉咙,他舒服地眯起眼,笑嘻嘻地看着汪程,“小程子,你终于上道了嘛。-r¢w/z+w¢w\.*n,e·t_”
“小……小程子?!”这个新出炉的称呼像根小针,扎得汪程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都什么跟什么?大清早亡了好吧!
“对了,”予恩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口气喝光剩下的橙汁,把空杯往茶几上一搁,指着地上那堆“小山”。
“这些衣服啊、杂七杂八的东西啊,小程子你跟小明子两个就辛苦辛苦,给大爷我整理好喽。动作麻利点,我们明天一早可就要出发去格尔青木疗养院了哦!”他对着僵在原地的两人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灿烂又无辜的笑容。
“喝了杯果汁,有点困了,我就先上去养精蓄锐了,你们随意哈。”说完,他心情颇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歌,噔噔噔地跑上了楼,留下两个对着购物袋“山”默默无语的“留守管家”。
空气里只剩下拆包装的窸窣声和两人无声的叹息。汪明认命地蹲下开始分类,汪程看着满地的袋子,又回味了一下“小程子”三个字,只觉得额角隐隐作痛。这趟出行,恐怕不会轻松。
第二天天蒙蒙亮,予恩就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餐厅。
他一边挑剔地吃着早餐,一边对着正在检查行李的汪程开始了事无巨细的“叮嘱”:“那件驼色的羊绒衫要单独放……防晒喷雾呢?别忘了我新买的墨镜!哎,小程子你手脚麻利点行不行?昨天整理东西的劲头哪儿去了?”
汪程只能闷头应着,加快手上的动作。汪明则是一大早就出门去处理其他出发前的事务了。\x.i?a*o+s·h~u_o¢h·o/u_.`c^o?m-
等汪明回来,一切总算准备妥当。予恩背着一个轻巧的小背包,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
而汪程和汪明,一人一个塞得鼓鼓囊囊、分量十足的大号登山包,活像两个移动的行李架。予恩满意地扫了一眼,打了个响指“出发!”
一路舟车劳顿,从繁华的北京飞到高原,再换乘汽车,在青藏高原辽阔但颠簸的公路上摇摇晃晃了近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分抵达了目的地——那座矗立在苍茫边缘、带着岁月斑驳痕迹的格青疗养院。
车子刚在疗养院略显破败的大门口停稳,予恩就眼尖地看到了停在一旁的另一辆越野车。
他推开车门跳下车,活动着有些僵硬的筋骨,目光投向疗养院那黑洞洞的入口处。果然,几道身影正站在门廊的阴影下,似乎也刚到不久,正准备进去。其中一人正是阿柠,她那辆醒目的越野车就停在旁边。
而站在阿柠身侧的另外两人,更是让予恩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戴着标志性墨镜、嘴角噙着玩味笑容的黑瞎子,以及他旁边那位沉默如山、存在感却极强的张祁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