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保卫战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血腥气如同沉重的裹尸布,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k\a/y?e¨-¨g\e`.·c+o+m`
疲惫不堪的守卫者们倚靠在残破的围墙边、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麻木地处理着伤口,清点着所剩无几的弹药,眼神空洞地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胜利的代价太过惨重,沉重的悲伤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几乎压垮了所有人。然而,就在这片死寂般的喘息中,一场针对监狱心脏的致命偷袭,已经悄然发动。
d区医疗站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冰窟。惨白的应急灯光下,伤员痛苦的呻吟和压抑的啜泣交织在一起。赫谢尔的白大褂早已被鲜血染成暗褐色,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焦虑。
洛莉躺在临时手术台上,因早产和大出血而陷入深度昏迷,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贝丝和玛姬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和恐惧,按照赫谢尔的指令,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洛莉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更换着被浸透的纱布和床单。
卡罗尔和帕特里夏则在一旁照顾着其他伤员,每个人脸上都笼罩着绝望的阴云。赫谢尔刚刚为一个腹部被弹片撕裂的守卫完成了紧急缝合手术,他疲惫地直起身,用沾满血迹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就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赫…赫谢尔医生…我的腿…好痛…像火烧一样…”说话的是一位监狱后期成员洛根,他在东侧防御时被一枚流弹擦伤了大腿外侧,伤口起初并不深,但此刻却红肿发烫,边缘发黑,并且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腐烂气味。
赫谢尔心中一凛,立刻上前检查。他翻开洛根的裤腿,看到伤口周围已经出现明显的坏死迹象,脓液渗出,散发着恶臭。“坏疽感染!”赫谢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伤口被污染了,可能是泥土或者弹片上的铁锈…引发了厌氧菌感染!”
“那…那怎么办?”洛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声音带着哭腔。坏疽在末日意味着截肢或者死亡!
赫谢尔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常规的抗生素对这种厌氧菌感染效果甚微。他猛地想起,在监狱放风区靠近西墙根的一小块相对隐蔽的角落里,他曾经移植过几株极其珍贵的草药——紫锥菊和金盏花。
这些草药不仅具有强大的抗炎和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其根部提取物对某些厌氧菌感染有特殊的抑制作用!这是他作为兽医和草药师的秘密储备,也是他最后的希望!
“贝丝!玛姬!你们看着洛根!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尽量清除脓液!我去找药!”赫谢尔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情况紧急,洛莉那边有帕特里夏和卡罗尔暂时照看,洛根的感染却刻不容缓!
他顾不上自身疲惫和危险,甚至来不及通知守卫,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草药采集袋和一把小铲子,步履蹒跚却异常坚定地冲出了医疗站的大门,朝着西侧放风区的方向快步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监狱的影子拉得很长,放风区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叶。?咸~鱼!看*书-罔. `最`鑫′蟑/劫·哽+歆~筷-赫谢尔心急如焚,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冲出医疗站的那一刻,几双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眼睛,已经悄然锁定了他那蹒跚而去的、白发苍苍的身影。
“目标出现!目标赫谢尔!独自一人,正前往西侧放风区!行动!”潜伏在监狱后方一处断墙阴影下的“毒蛇”队长,通过微型耳麦发出了冰冷的指令。
三道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身影,如同捕食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不同方向朝着赫谢尔包抄而去!他们穿着与环境色完美融合的深色紧身作战服,脸上涂抹着油彩,动作迅捷而无声,如同真正的幽灵。为首一人正是“毒蛇”队长,他手中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
赫谢尔浑然不觉,他步履匆匆地赶到西墙根下那片熟悉的草药圃。几株顽强的紫锥菊和金盏花在夕阳下倔强地生长着。他心中一喜,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挖掘着紫锥菊那深褐色的、带着泥土芬芳的块状根茎。就在他全神贯注挖掘草药的瞬间!
“唔!”一声沉闷的痛哼!赫谢尔只感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带着甜腻气味的液体瞬间涌入他的鼻腔!是高效麻醉剂!
赫谢尔眼前一黑,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手中的小铲子和刚挖出的草药根茎无力地掉落在泥土里。他甚至连挣扎都来不及,身体便软软地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