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到了我话里头的意思,但她并不承认。于是她说道:“咱们还是去地下室再看看吧。”
我们就又去了地下室。
她在楼梯半道上停下来了,转过身来对着我,低声说:“别对其他人观察太多——你觉得老是琢磨别人有意思吗?很明显,如果杀手们知道怎么绕开安全装置,如果他们很熟悉地下室的安全监控室……好吧,我不是傻子,达尔蒙特。这都是建立在常识范围内的,不是吗?”她看着我的眼睛,加上一句,“你不能对任何人保证什么,不是吗?”
的确,我什么也不能保证。但我能确定的是这里有更多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存在,这里的隐蔽装置不可信,这里的人也不可信,即使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不能尽信——没准她也藏了几只蝙蝠在她的阁楼里呢?
本也回到了监控室。他把关于依尔伍德的录像带放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只要他看录像带的时间足够多,过去的一切就会改变,他的饭碗也就会得以保住。我有些为他难过了,这些杀手在录像中的表现始终如一,并没有成全本天真又美好的期待,或者干脆说,粉碎了本的期待。
经验法则在本那里就是:盯住移动的目标实在是件困难的事。家庭无疑是一个男人的城堡,如果你在周围铸上壕沟,你本人又对防御工作足够勇敢而且足够有信心,那么它就应该是安全又坚固的。
应该是。除非壕沟成了你最恶劣的敌人。当那个黑大个儿驶入了车道,而且准确地进入了城堡后——当然,对于在地下室窥测的人们来说,这些都是表面上看到的景象,实际上则未必是真的。他们对安全装置给予了充分信赖,抛开了不信赖,消去了警惕。琼·蕾丝不是因为粗心而死的,琼·蕾丝是因为她的上司让她相信电子堡垒的坚固,让她放心去做她该做的事,这样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