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穿刺术?”
“你知道,就是胎儿先天性异常测试。?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哥们儿,你看问题太悲观了,不是吗?”我说,“凯特离三十五岁还远着呢。”
“医生们说得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种问题似乎应该是夫妻之间的私房话,不过我感到惊讶的是法斯蒂诺竟然会关心我们这个。“医生的原话是‘怀着最好的希望,做好最坏的打算’。”我说,“你漏掉了前半句。”
“我这是直切要害。”法斯蒂诺说。
凯特的怀孕是我升职之后的两个月内最大的喜事儿,不过喜事不只这一件。我们终于从贝尔蒙特的小房子里搬出去了,迁到了剑桥。布拉托街的房子虽然是凯特所心仪的,但我们还是一所也付不起。不过我们在紧挨布拉托街的哈利亚德街找到了一所美丽的房子。¢咸-鱼,看^书`罔? +已.发,布¢嶵\鑫/蟑¢洁,这所房子是维多利亚时期修建的,几年前归一位哈佛大学的教授所有,并被他翻修过。后来那位老兄跳槽去了普林斯顿大学。房子里的许多地方都需要更新,比如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的地毯就已经磨得不成样子了。最终我们决定还是以后抽出时间来做这些事。
因为凯特迫不及待地要搬进剑桥,所以在处理贝尔蒙特旧房子的时候,我们一定是把它的价格定低了,房子刚挂牌儿两天就让买家抢走,所以不到两个月我们就住进了新居。凯特高兴的样子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了,这也让我心情非常舒畅。
信不信由你,在剑桥这样的地方谁家都没有车库,所以我们就把两辆新车停在停车道上。我把那辆经过大修的讴歌轿车卖掉了,换成了一辆崭新的梅塞德斯SLK 55 AMG跑车。凯特极不情愿地卖掉了她那部年岁久远的日产Maxima,换成了雷克萨斯SUV混合动力车。她说她买这车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省油,二是环保。而我买下梅塞德斯的原因是它的外形实在是太酷了。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或许有点儿太快了。-兰!兰~蚊^学. ~冕~废¨悦^毒,
现在几乎每天早上我都要跟科特晨练。除了去他的健身馆外,我们也会光顾哈佛体育馆,或者就干脆沿着查尔斯河岸跑步。科特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我的私人健身教练。他告诉我说必须把我的大肚子减掉,进而练出强健、凶悍的身板子。一旦我的自我感觉好起来,别的什么事儿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当然是对的。两个星期之内我就掉了十磅肉;两个月以后,我减去的体重总共是三十磅。我不得不考虑买新衣服,凯特对此欣喜不已。她认为这是一个让衣柜更新换代的好机会,我以前从“男士衣柜”买来的西装早就该扔了,如今要换成“波士顿的路易斯”的高级货。那些衣服的尺寸是欧码的,叫人看了半天也摸不着头脑。衣服的内衬都绣着意大利设计师的大名,不过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我是一个也读不出来。
科特对我的饮食习惯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他说我吃的是慢性毒药,早晚有玩儿完的一天。他建议我吃高蛋白、低脂肪同时含有高质糖的食品,鱼、蔬菜尽量多吃。我的午饭从此断绝了茄子干酪三明治和橄榄油面包三明治。我不再拜访那位抽大麻的朋友格拉汉姆,从此跟大麻断绝关系,因为科特信誓旦旦地说那是个恶劣的习惯,而我需要保持健康的体魄。健康的精神,健康的肉体,他是那么说的。
他强迫我每周至少爬楼梯上班一次,不能乘电梯。“那是二十层楼啊。”我叫苦道,“你肯定是疯了。”有一天早上我试了一次,结果进办公室后第一件事是赶快换衬衫。但练了一阵爬楼梯(包括下楼)之后,那二十层楼的高度渐渐地不那么残酷了。要知道如果一个人患有电梯恐惧症,时刻提心吊胆,生怕关在那口竖着的棺材里出不去——那种罪也是够你受的。
我的全新转变让凯特兴奋得浑身战栗。她早就决定妊娠期间一定要吃最健康的食品,而现在我和她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她跟那个叫科特的家伙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她喜欢他为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