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响着飞机的轰鸣声。′4`2`k*a^n_s,h?u?.¨c/o+m/似乎飞得相当低,即使在洞里,耳膜也震得发响。如果是战时,我恐怕会吓得魂飞魄散,趴在这儿吧。
飞机飞远了,我随便向四周看了看。立刻,我浑身的肌肉都抽紧了,心脏似乎也蹦起了足有一尺高,一下子堵住了嗓子眼。那块安放在地道口上的盖板,不是正一点儿、一点儿地发出哎吱的响声,在被人举上来吗?如果不是那个该诅咒的飞机,我早就该听到声响了。我的脑袋里掠过死去的老夫人惨不忍睹的脸。
盖板发出了“空通”的响声,从盖板下,出现了一只很大的男人的手,抓住洞口的边缘。我的背上一股寒气骤然上升,就象掉进了许多碎冰碴。我象个球似地朝着洞口飞跑。突然,随着大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我跌倒了。我的小腿撞在了石阶梯上!不知我喊了没喊,反正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一只大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肩头。
“杀人啦!”我大叫着。
“怎么了?唔?”
耳旁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糊涂了。
“发生了什么事?悦子?”
我好容易才恢复了理智。?8\8`d,u^s_h*u+w+a`n\g~._c,o.m!直接呼哎我名字“悦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哥哥呀!我的脖子周围全是冷汗,粘粘糊糊的。
“混蛋!混蛋!混蛋!”
我抓住哥哥的手腕,一个劲儿地摇晃。
“吓死我了!你怎么从那个鬼地方出来?”
“你才让我吃了一惊。”哥哥苦笑着说,“你刚才叫喊杀人啦,是说我吗?”
“当然啦。你为什么要从地道里出来?”
我气呼呼地掀起裙子。一看,磕在石阶上的地方出现了一块紫红色的血痕。
“我也是不得已呀。我原想从小路回来,可是走到胜福寺的坡上时,看见吉川老将军挂着拐棍从下面一步一颤地走上来。那位老爷子,近来只要一看见我,就要扯我和他下棋。被他逮着了,没有三个小时是回不来的。我一下子急中生智,就跳进庙里,抄近道回来了。”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这样的鬼话能骗得了谁!膝盖下的伤口不好,管你雄太郎哥哥也好、少将也好、还有那个建造地道的清川也好,我一个也不宽恕。,2¢c+y+x*s′w¨.′c?o`m~
“喂,悦子,谈正经的吧。我带来了重要消息。在那包药里……”
“去!去!去!……”
我满脸不高兴。
“什么侦探、推理的!我已经不想知道了。算了吧!”
“哎呀呀……”
哥哥叹着气。
“真没办法。我要到敬二那儿去一趟。好!好!对不起,对不起一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我扭过头去不理他。
我在那儿磨磨蹭蹭又呆了约莫有五分钟。回到房间一看,哥哥已经不在了。沾满泥土的衬衫和裤子,脱了扔在椅子上。也许是到敏枝夫人那儿取要捎带的东西去了吧。
我取出装着红汞的小瓶,在伤口上涂了点药。不光是膝盖下面,左手也擦破了皮,热辣辣的。在放瓶子时,我的眼光停在了放在架子下的哥哥的工具箱上。喜欢给人家帮忙的哥哥,有各种木工工具。在刨子、锯子、锑头等工具的缝隙里,有一个放着六公分大钉子的硬纸盒。一个主意一下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至于我怎么会想出那么个主意来的,直到现在我也闹不清楚。反正当时我心里不痛快,正在气头上,伤口还在一阵阵作痛。就那么办!我一定要向那个可恶的地道复仇,于是,我从纸盒里拿了两枚大钉子出去了。
事情办得很顺利,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
出了防空洞,我就朝车站跑去。个子矮的人不善跑——这不过是一种瞎说而已。我虽然身高只有四尺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