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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后(下) 1

无星之夜,天穹黯淡,整座君临城散布着星星光亮。

从伊耿高丘上,我望见一队队火把向山下蔓延而去,就像是一群群被惊动的萤火虫。

我知道那是传达王令的队伍,他们正在将宵禁的指示带给各处的君临守备队,同时去敲响贝勒大圣堂的大钟,以告诉万民,君临今夜进入紧急状态。

我不由想到之前报来的消息,诡异的中毒事件。

红王的盛筵上发生了如此噩耗,当然足以让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一如我此刻所见,我想,整座城市现在正在陷入寂静中的慌乱里。

真是无耻地伎俩,我心道。

如果我再年轻一些就好了,我想,虽然现在的我威望甚重,完全有把握去轻而易举地镇压住我的不肖子孙。可是如果我再年轻一些

哪怕光有我一个人,带着我的剑,没有任何军队,我也能把这仗打得更痛快一点。

可惜,我老了,青春换来了权势,我老了

如果再年轻一点

我望着高丘之下的火把不断燃起,下意识地握住剑柄,激动弥漫在我的心田,看着这一幕,我不由得心潮澎湃。

不,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情是绪,是的,我没有在用修辞手法,我的情况不对劲。

我真的感觉自己心里有一轮太阳在发光发热,热浪在我身体里奔涌,让我心田滚烫,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出现,似乎是我就要在这里原地爆炸(被女儿气的?)。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回走,脚步坚定,可是四肢在微微颤抖,我努力不让心里那座愤怒而活力四射的火山就在这里爆发开来,直觉告诉我,那绝对不适合让别人看到。

我真的有这种感觉,是爆炸也好,发火也好,亦或是我不知道的某种状况,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瞧见。

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怒火?

还是因为,我也和其他权贵一样中毒了,毒药让我火热难耐,让我浑身发痛?

我欲要去寻个僻静处,这时,我身边是前来报告的御林铁卫奎尔·科布瑞开始喋喋不休,浑然没注意到夜色中的我脸色不好。

这位奎尔爵士年方三十,来自谷地心宿城,正是瓦雷利亚钢剑“空寂女士”当代的持有人。

“至少有一半权贵都中了毒,脸色苍白,口吐白沫,眼睛和鼻子里流出鲜血,一些仆人和士兵也是,甚至连咱们的御林铁卫队长都没躲过去,詹姆公爵正抱着他女儿弥塞菈去找医生,白袍弟兄奥托在组织金袍卫封锁各大门禁,着手调查。”

听他一提,忍受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炸裂开来的我,我不由去回忆他提到的人,如此下意识地转移注意力,也可以让痛楚不至于叫我原地倒下。

这一代的御林铁卫队长好像是百花骑士,没错,就是洛拉斯·提利尔,我想起来了,我自然没考虑过要他或者白袍们负责我的安危,他们现在只是守在君临的某种王权的象征。对于一个质子而言,是绝妙的身份。

事实上,联系上我对河湾人的打压心态,如果不是他和小玫瑰甘为人质,三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没有什么提利尔家族了,他那个瘸腿的大哥会服苦役到死,而不是在布拉佛斯当一个富家翁,带着提利尔家族这几百年积攒的三分之一财富。

不过,另外一个白袍呢,奥托是谁?哪来的?

“奥托·佛花,女王,来自旧镇。”大概是从我眼里看到了疑惑,奎尔爵士继续道,“还有,王上,你的脸色好红。”

当然红,我都快烧了,小子。

他这么一提我立刻回忆起来了。

这个白袍骑士是被海塔尔的马丁伯爵推荐而来的,在十年前的“园丁之子”叛乱里,那位马丁·海塔尔向我献上了一张清单,男女老少的名字和下落全在上面,他出卖了自己家族。

在一番清洗后,整个海塔尔只剩下他和他的私生子兄弟奥托·佛花,考虑到他卖家卖得太过彻底,半点没有保留,襁褓里原本可以更名换姓的婴儿都不放过,所以我并不太怀疑。

对了,我收养了这位马丁·海塔尔名单上,来自海塔尔家族的女婴。

总之,作为奖赏,我把海塔尔家族的参天塔还给了马丁,册封他为伯爵,不过我没给他旧镇,因为旧镇人口稠密,贸易繁荣,实在不适合分封给任何人。

同时,奥托·佛花则依照其意愿宣誓加入御林铁卫,顺便在君临安家,有三个情妇和好几个私生子,逃开对他恨之入骨的河湾群豪。

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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