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慢得多,就连刚才那番对话,我也是耐着性子,努力适应反应速度已经跟不上大脑的身体,所以,不管是弩矢,还是盾牌,都挡不住我。
不需要任何训练,抛却任何技巧,我自然而然地就会调整身体,充分使用手头武器,让自己恰到好处地——
啪!
——将我的军刀插进扎甲,靠在我女儿那个年轻面首的脖侧,在他白净的肌肤上,拍出了响声。
在我完成对他劫持的这一刻,犀利的呼啸掠过我耳侧,本是朝我后背射来的箭枝恰好经过,并全部落空。
我看着眼前的英俊小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噗!
希律律——!!!
我胯下的小麦吃痛乱动,躯干上插着两根短矢,而我的刀却依旧平稳,“啪嗒,”恰好就在这一刻,下令杀光我们这位军将的两个侍卫,一秒钟前还拦着我的倒霉鬼,正捂着喉咙落下马来,全身甲片啪啦作响。
从这名面首将军下令杀人,到他被劫持,不过是刹那的功夫,一切,就像是同时发生的一般。
“我说,我是来谈判的,让我去见撒拉·波顿。”我语气沉稳。
“不,”我听着他脱口而出,我猜这家伙在下意识地坚持自己对长公主的忠诚,以及或许有的爱意,“我不能让你这样危险的人去——”
“那就让她来判断,”我打断这个小帅哥的话头,“劝你一句,虎袍兵,别替你的主人做决定,否则你会死得很惨,她再宠你也不例外。”
我这话说得没错。
或许撒拉私下放浪无度,我也对自己女儿的私德咬牙切齿,但是平心而论,淫乱在大贵族中很普遍,作为一个床上的宠物,不代表就能替主人办事,照我之前的了解,还有现在对她军队的观察来看,撒拉并不愚蠢,也不软弱,甚至可以说思路清晰。
面对这样的君主,仗着一时的偏爱肆意妄为,那绝对是找死。
约摸过了大号沙漏倒转三次的时间。
在某个小白脸羞恼成怒的目光下,我们被带往瓦兰提斯人的营地中央。
我看到来自三女儿城邦的民兵弩手,各个背着巨大的盾牌,还有来自洛恩地区和自由贸易城邦北边城市的长枪手,他们窃窃私语,大概在谈论刚才的那一幕。 1
还有醒目的红袍僧。
一朵巨大的圣火正在营地中心燃烧,几个拉赫洛的牧师聚在一起聊天,当我经过时,他们不约而同地盯着我,就像是盯着亘古便结仇的死敌。
撒拉·波顿的侍者,一个瓦兰提斯太监,正等在这里,他全身无毛,身着丝纱长袍,哪怕是在黑灯瞎火之中,也难掩其妆容的精致,其大好头颅让我心下啧啧赞叹,看,好一颗浓妆艳抹的鸭蛋。
腐烂的可真快,撒拉,我想道,这国家才没三十年,你倒是快把自己变成龙王了。
“只有你才能进入公主的寝间,”侍者傲慢地道,“你的礼物——”他打量着我身后的护卫和囚犯,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去,适才的一番波折让我的一些人挂了彩,受了惊,瞧上去很萎靡,不过,护卫自然不是这位太监的关注对象,他所以为的礼物,大概是之前在红堡时,我把一大帮被怀疑是私通叛徒的男女全都抓了上刑,被带来这里的囚犯,自然就是他们。
除了这两帮人,还有给行动不便的犯人提供的马车,我这队人马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群养尊处优的贵族,”我指着被我戳瞎了双眼的叛贼们道,“手无缚鸡之力,但是皮肤姣好顺滑,大部分也算五官端正。”
“就奴隶来说,他们当中有些未免年纪大了点。”瓦兰提斯太监审视着说道。
我好像直接告诉他,我身后带着手铐脚镣的瞎子们全是撒拉的支持者,不过如此轻易地揭开谜底,未免也太过简单了,先不说吧。
“那么,”太监把目光转回到我身上,“有什么文件吗?”
“只有口信,来自红王本人,还有洛恩王国。”我回答。
这话一听就是在提醒我眼前的阉人,你们是叛徒败类。
他听了果不其然很不满,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候着。”阉宦撇下一句,听语气几乎是吊死我,接着他径直离开。
我猜原本到了这里八成还有索贿的环节,可惜我一看就不是会行贿的人。
大概是得到了长公主本人的允许,阴着脸的宦官随后,在一大群军队的监督下,带领我们去长公主撒拉的帐篷,巨大的银顶营帐印入我的眼帘,上头是瓦兰提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