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风雨欲来

刘姨娘正跟木槿青在院子里一道用晚膳，她刚夹起一块白斩鸡蘸了酱料准备往嘴里送，只听门后一声高呼，“姨娘！不好了！”

刘氏手里的鸡没夹住，掉在桌上又弹起来摔在了地上。她看着那块嫩白的鸡肉，蹙了蹙眉。

“大呼小叫，没点规矩！”刘姨娘抬头厉声训斥，吓得跑进来的刘嬷嬷和凤仙脸色刷白。

她把筷子放在了桌上，也没了吃饭的兴致，眼角一挑道：“若是今日老爷在这，你们如此毛毛躁躁就坏了大事！”

她声音并不高，可言语间的压迫感十足，刘嬷嬷和凤仙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再加上她们本就慌张，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姨娘，大事不好！”凤仙先开了口，“奴婢在花园内跟刘嬷嬷接头的时候，不巧被人看见了…”

刘姨娘闻言当时就急了，一掌拍在了桌上，“你说什么？这么要紧的事，你们居然让人撞见了！对方听了多少？”

凤仙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怯懦地跪在地上，手一直绞着，“奴婢不知…”

“不知？你们的心可真够大的！这是多要紧的事，不但被人听了去，就连对方听了多少都不知道？”刘姨娘是真急了，气的在屋子里喘着粗气来回踱步。

她反手给了凤仙和刘嬷嬷两巴掌，可心中的恶气还没出，“我刚在金氏老婆娘那里吃了那么大亏，本以为她要一命呜呼了，哪曾想这货竟然起死回生。

要是这次再被她们抓住把柄，这相国府我就别待了。你们快说，看没看见偷听的人是谁？”

凤仙迟疑了，她看了眼刘嬷嬷。

刘嬷嬷咽了下口水道：“老奴看着那人的背影和衣着打扮，像是大小姐院子里的翠翠。”

“可看的真着？”刘姨娘认真问道。

刘嬷嬷深吸了口气，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用力的点了点头，“老奴看的清楚，那人跟翠翠身量一样，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样的。”

“好！”刘姨娘眯起了眼睛，手指一下下扣着桌子，“她留不得，得想办法在府外除了。”

刘嬷嬷和凤仙面面相觑，心里害怕的紧。杀人的事她们都没做过，万一被抓到。

“怎么，怂了？”刘姨娘忽然嚷道，“办坏了事，连收拾残局都不会，难不成想让我把你们买到窑子里吗？”

凤仙和刘嬷嬷一听，都怕了。她们是奴籍，但绝不想当娼妓，那不是人待的地方。

凤仙率先磕头道：“求姨娘开恩，奴婢听您吩咐。”

刘嬷嬷虽然胆小不敢办事，但为了活命也磕头道：“老奴都听您安排。”

刘姨娘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她们过来低声交代起来。

……

入夜的闹果市，店铺全都关了门，街道里格外安静。忽然有几个黑影蹿出，站在了百治堂附近的巷子里。

“就是这家？”黑衣人甲问道。

黑衣人乙点了点头，“对，动手吧，这是二百两银票，事成之后雇主说再给三百两。”

黑衣人甲拿过银票，塞进怀里，伸手招呼后面的几个黑衣人，“走，行动！”

一炷香过后…

原本安静地百治堂忽然灯火通明，张掌柜和伙计们齐声高呼，“有贼啊！抓贼啦！”

几个黑影从店内闪出，穿梭在街道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百治堂的店铺内已经乱七八糟，药材撒了一地，药柜也倒了，很多贵重药物失窃。最可恶的是，那帮人不仅将药材扔在地上，还往上面洒了不少水和油，彻底不能用了。

谷建元披了衣服出来，跟张掌柜和伙计一起清点。越查看他越觉得心里拔凉，百治堂所有的药材全被毁了，店面药柜里的这些，就连院里库房内的药也被人浇了水和油。

而那些千金难求的名药，像是百年的人参和何首乌，还有九转大神丹这类能大补的药，竟都被偷走了。

“除了药材，别的还有损失吗？”谷建元声音里都透着冷意。

张掌柜和伙计又通力查了一遍，这才回报：“只有药材毁了，但…毁的是全部药材，是咱百治堂的性命。”

谷建元只觉得脑袋发蒙，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人彻底傻了。医馆里没有药，这可怎么开张？大夜里的他们一没门路去找药材，二没办法去抓贼。

“先报官吧，铺面里的东西全都别动。”谷建元吩咐道。

小伙计跑着去了衙门，张掌柜则拿着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