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对,越对越心惊,这批药材没了,要损失的数目太大,大到令人发指。
谷建元的鞋和衣裤,已经被泼在药材上的水弄湿了,可他浑然不觉依旧坐在地上。木槿熙费了多少心力才将这百治堂办起来,可她交到自己手上打理,自己却给医馆毁成这样?
他没脸见木槿熙,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谷建元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扇了自己好几巴掌。
张掌柜一看,急忙上前劝,“谷大夫,您别这样,您打坏了自己药材也回不来。”
“可我怎么向熙妹交代?好好的一间店面,怎么就成这样了?”谷建元呢喃道。
张掌柜也叹了口气,“哎,是啊,怎么偏偏咱们这里遭贼呢?”
一话惊醒梦中人,谷建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怎么偏偏百治堂遭贼呢!旁边的玉器古玩,还有对面的金银首饰铺,哪个里面的东西不比这药材值钱。
还有这贼人,不偷任何钱财,只把这药材毁的彻底,这里一定大有问题。
官府的人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赶来,衙役们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开,张掌柜塞了些碎银子到对方手里。
“几位官爷辛苦,您拿了买些酒肉。”
衙役颠了颠重量,呵呵一笑,“还算你有眼力见。兄弟们掌柜的请喝酒,咱们好好干。”
话虽如此,可衙役们依旧只走了个过长,记录了失窃的东西,以及店铺损失,又看了看现场状况。
“得了,等消息吧。”衙役们不过待了半个时辰,便打道回府。
谷建元摇了摇头,他知道,百治堂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官府那里估计早有人打点好了。
“东西别收拾,大门就这么敞开着,到日天一早各个店铺都开门营业了再说。”谷建元拿了把椅子坐在厅里,就那么盯着地上的药材。
张掌柜不解,“谷大夫,这是为何?”
谷建元冷笑一声,“官府摆明了不想管,可我不能让熙妹的心血打水漂,店铺弄成这样,来往百姓总看得见吧。明天有人要上前搭话,你们就如实回答。”
无权无势之时,舆论,就是最好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