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认得他?”我急急地问。
“灰衣道长来镇上好几天了,我都认得他了。我每天早上要去镇上茶馆喝茶,灰衣道长也总是来的。我们也聊过天,算是面熟。”
我激动地问:“现在快要黄昏了,不知他住在哪里?”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老山民建议道,“你们要找他救人,可以明天早上去茶馆找他。”
但我也有疑惑,老山民为什么肯定只有找灰衣道长才能救人?他知道这事跟灰衣道长有关?
但老山民没有耐心回答我的疑问,只叫我明天早上去茶馆好了,其他的事问了也白问。
然后老山民就管自走了。
大叔看看天色不早了,也惦记起家里的事,就对我说他也要回去了。
他们都是局外人,我总不能拖着他们不放吧。我只好向大叔道了谢。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时上面传来白瑶的叫声:“小蒙,你也走吧,不要管我了。”
“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吃惊地问。
白瑶哭着喊:“我一时肯定下不来。我现在最担心我婶婶,她到底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还是快点去找张忌阳,叫他把我婶婶放出来。”
“可是,我必须先把你救下来呀。”我说道。
“不,我知道这肯定是张忌阳的诡计,他是故意派一只猴子把我劫走,放到这棵树上的。这样你就被拖累在这里,走也走不掉,只能留下来救我。但我们出来是为了找张忌阳解救我婶婶的,你不能被耽搁在这里,还是快点走吧。”
“我不走,我连你都救不了,还怎么救你婶婶?”
“可是你想过吗,你只有找到张忌阳,才可以救我婶婶。如果我婶婶被救了,可能他也会放了我的。”
也许白瑶的话也有道理,明天早上去找那个灰衣道长,也不知是不是张忌阳。如果是的话,我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早上呢,现在去不行吗?
我向白瑶喊道:“那我现在就去镇上找那个道长。你在上面千万小心,要抓紧啊……”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松手的。但如果我真死了,你也不要罢手,一定要救出我婶婶,再救出远甜和小练……”
我也几乎要哭出来,我们不是在生离死别了吗?
说到底,白瑶之所以跟着我到处冒险,就是为了救小练,为了救小练,她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现在只恨自己还没有足够的本事搞定张忌阳,但我一定会搞定这个恶道长的。
“白瑶,我走了,我希望我回来时,你还在树上……”我把后半句咽了回来,后半句当然是“而不是摔死在悬崖下了”!
我一抹眼泪,转身就要走。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一等!”
那个声音嘶哑,尖细,不像是老者的声音,倒显得年轻。
我转过身,发现一个身穿灰衣的小伙子站在后面。
此人剃着平顶,脚上蹬着一双蚌谷布鞋,灰色的衣服分明是道服。
我眼睛一亮,试探地问道:“难道,你就是那个灰衣道士吗?”
“对,是我。”那人的话十分干脆,而不是像双琊那样满口贫道之类的。
我不知道对他持什么态度,是恭恭敬敬呢,还是疾言厉色?
他跟那只山魈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那他就是山魈的帮凶,如果没有的话老山民为什么向我推荐他来救人?
在没搞清灰衣道士跟山魈的关系前,我还是小心一点,试探地问道:“那个魈嬷,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灰衣道士竟然嘿嘿一笑。“她就是听我命令的。”
原来道士不仅是山魈的帮凶,而且是山魈的主人?
我脸色一下子变得严峻,瞪着他喝道:“那你是哪里的道士,为什么叫这只山魈抓人?”
“你们到卧魈山来干什么?不就是找我师父吗?”他冷冷地问。
“什么,你师父?你是张忌阳的徒弟?”
“没错,我师父就是张忌阳。”
灰衣道长很爽快地告诉我,那只山魈其实是普通的猴子,只是比平常的猕猴大得多,让当地人误以为山中有山魈。但这次是他指挥猴子搞了一场游戏。他先把那个山魈的雕像给掏掉,让猴子装成原来的雕像等在那里。在我和白瑶接近时,猴子就会出其不意将白瑶劫走,再将她搁在绝壁中间的小树上。
仅仅是张忌阳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