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吧。”南飞燕将碗递到她的眼前,羽纱硬是倔强地不肯收下。
破败的小屋子里,透着丝寒气,除却手里这碗粥还有微微的热气。两人相互推委时,数抹影子无声而至,盯着屋里的南飞燕,走在前方身披鹿绒大袍的女子冷哼一声。“她也有今天的下场!”
“这样的女人就该这样整一整,现在王爷不宠她了,便让她慢慢地熬着,受够苦头。”身旁的小白神色里浮出厌恶与狠毒。
能有小白如影随形跟着的,只有一人——柳氏。
她对于小白的言论欣赏般点点头,小白就像得了极大的奖赏,愈加殷勤起来。
“公主,凉了,我去热一热。”未曾注意到来人,羽纱端着那碗小米粥走向炉子。吹的东北风,那劣制炭火的浓烟滚滚而来,扑向柳氏一行人。
直呛得柳氏捂了鼻子咳出泪来。
“瞎眼啦,你是有意的吗?”小白指着羽纱,扯高气昂,出语尖利地骂道。
羽纱惊慌起身,忙道:“对不起,不想大夫人来了,奴婢该死。”
“你就该死!”小白的目光落在炉上那个小小的罐子里,“那些是什么?”
“小米粥。”羽纱如实回答。
柳氏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里,冷声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给那个罪妇送粮!”
“对,她就不应该吃饭!”小白上前一步,一脚将那炉踢翻,满地的炭火被小米粥一盖,有的灭掉,有的燃起米粥,散发出阵阵焦味。
南飞燕当然也看到了这样的变故,当羽纱手足无措想要责怪小白时,她走了出来,拉住了她。
“公主,我们只有这点粮食了,你现在吃什么呀。”
拍拍羽纱的小手,给她以安慰。
小白甩甩手,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得意。看到南飞燕,她更想逞逞威风。
“没得吃就捡起来呀,把这些吃了,我们夫人或许会可怜一下你们,给你们再派点粮食。”
羽纱的脸憋得通红,只一个“你”字,就再也说不下去话。
“怎么?不服气吗?”小白的胸脯挺得高高的,柳氏的沉默无疑于认可她的作为。“听说你们没有粮食了,还这么浪费吗?看来,是不想吃了呀。”
“我们想吃,可是……”羽纱还想辩解。小白已抢过话头,“想吃就把这些捞起来吃掉,让我知道,你们是真想吃。”
“这样子还怎么能吃呀。”黑黑的炭火上的东西已经无法分辨,当然进不了口。小白正是要以此为难加羞辱南飞燕。
“这样的东西就吃不下了,看来你们一点儿都不想吃,夫人,以后我们便可以省许多粮食了。”
小白依仗权势,为所欲为,自以为是。柳氏竟连半句都不曾责备。羽纱为难地看向南飞燕,气得直跺脚。“公主,这怎么办。”
“公主?哼,她现在连个奴才都不如了!”柳氏终于发了话,刻薄无情。
南飞燕的脸白了白,小手握在一处,直扎痛了指肉。
“听到了吗?她连奴才都不如了,王爷现在可恨得她要死,没有人撑腰,她只有饿死的份!”
羽纱望望南飞燕,南飞燕的小脸平静极了,就像从
来没有听到过这些话一样。
“吃吧,要不就真没得吃了,我数到三,不捡就什么都别想吃!”小白抬高了下巴,高傲得就像只得了势的癞皮狗。
“好,我吃。”南飞燕瘦削苍白的模样令羽纱心疼,她弯身下去,刨动着炭火,划下了那上面粘着的已经染黑的小米粥。
小白一脚飞来,踢到她的小腹,羽纱便吃痛地伏在了地上。“不是叫你吃,是叫她!”
尖尖的手指对准了南飞燕,整个室内的空气凝结起来,南飞燕只感到干干的冷着,无一处毛孔不冷得几乎要裂开。
“不可以,她是公主!”羽纱勉强爬起,拦在南飞燕的面前,“求你们,让我吃吧。”
“你算个屁!”柳氏啐一口,目光透过羽纱,落在南飞燕的身上,“怎么?想死吗?我巴不得呢。”
她是想过死,现在这样的情形,可谓是生不如死。
她能死吗?死不足惜,可是眼前这个凡事护着自己的宫女能死吗?还有家仇国恨,如若死了,便没有再去报了。
她不能!
推开羽纱,南飞燕平静地走到熄来的炭火前,小小地划下一块,道:“我吃。”
“公主,不要!”羽纱上前阻止,南飞燕轻轻将她推开。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