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孙医生是被病人吓死的，所以这事才显得很可怕。现在又发生孙医生尸体失踪，停尸房管理员横死事件，毫无疑问属于雪上加霜。他就是想特地问问我，昨夜我和穆佳玉看到的是真的吗？

看来他对我和穆佳玉的说法不是蔑视，而是相信，正因为相信才又特地来问，如果他认为我们一派胡言，还用再来追问吗？

他想得到确确实实的回答，正说明他心里极度不安。

我说谢医生哪，我和穆佳玉不是荒野村夫，我们都是大学生，她还在这里实习，我们能信口胡说吗？何况还是在警察叔叔面前，昨夜我们看到的当然是真事。

他肥白的脸颊上一阵抽搐，眼里的惊惶之色更重了。“这么说，孙医生真的像活人一样走出去的？”

“没错，是他自己走出去的，当然跟活人略有区别，就是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上半身基本不动，只有两只脚跨动，步履也很小，因为他是被装在袋子里的。”

“就是说，他是隔着袋子走的？”

“对。”

“袋子有没有被戳破？特别是头部那里。”

“根据我观察，袋子好好的，没有被戳破。

“裹尸袋是密封的，这么说他不用呼吸？”

这个细节倒是昨夜我们没有注意到。不过我认为不是很重要。反正孙医生是不可能真的死而复生，因为光是冰柜里的温度就能将一个活人冻死。

谢医生讷讷地说：“难道真是走活尸吗？”

我说应该算吧。

“民间都有湘西赶尸的传说，但据说死尸都是罩着布袍，不让人直接看到的，而你们看到的孙医生没有罩袍，只隔了一层透明袋子，是实实在在看见他自己走的。比传说还厉害啊。”谢医生似乎也看到了那一幕，打了个颤。“难道这也是一种巫术吗？”

“那你相信巫术吗？”我问他。

他摆摆手：“很难说啊，医生本该相信科学，但在孙医生那里，出现的现象很难用科学来解释。也许，真的有巫术之类？”

我也说不清那是不是巫术，如果真是的话，那胡多多和光头岂不是两个巫术师？仅仅是这样吗？

谢医生长叹一口气，除了感到恐怖外也无计可施。他说他有预感，无论是孙医生的死因还是尸体失踪，警察是查不清的，现在就看能不能查清管理员的死因，但估计也难。

他说了这些就匆匆离去。

我确实有点意外，原以为这个胖家伙挺霸悍，一付高高在上的样子比院长架子还大，没想到是外强中干，孙医生事件对他影响那么大，他已经寝食难安了。

其实不是他一个人这么紧张，如果昨夜的事再泄露出去，恐怕医生护士更害怕，到时整个医院的运转都可能瘫痪呢。

晚上我吃过晚饭后，决定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呆着，上网找一些有关灵异事件的新闻来看。忽然QQ上有人申请加好友，网名竟然是“到底谁嘴大”，我心里一跳，连忙通过验证。

果然是刘耐，得知是她我就大笑起来。

看来她对我不只尖酸还流露顽皮好逗一面。

她劈头就是一句：“准备好被虐吧。”

我问是你虐我？

她说当然，不是我虐你难道是你虐我？虐我你有这个胆吗？

我说确实不敢，我一介草民，怎么敢随便虐警察阿姨呀。

她发了一个大怒的表情，“呸，你这是对我的尊称吗？你果然嘴大，居然把我叫老了一级辈份。”

我又改口：“那叫你警察妹妹？”

“妹妹太娇弱，我不做妹妹。”

“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想让我叫一声警察姐姐？犯得着拐弯抹角？直接说嘛。现在正式叫你警察姐姐，括弧，张开我那宏亮的大嘴虔诚叫上一百遍！”

她发了一个很受用的表情，又给了一个赞字。然后说道：“好了，扯淡结束，言归正传。”

“怎么，扯淡刚开始就收工了？”我故作懵逼。

“靠，你以为我找你是把时间浪费在扯淡上？好像不是吧，我们都是干正事的人。现在说正经事。”

“姐姐想说什么？”

“别真叫我姐姐，你TM不是跟我同岁吗？咱们平起平坐，直接名字。”她好像有一点不耐烦。

“好吧好吧，我正襟危坐了，接受您的训示。”

“不是训示，要跟你讨论昨天夜里的事。”

我迟疑了一下问：“是作为一位警察吗？”